利尼维亚&怒海罡风（第十二章，誓言）(2)

“我知道。”丹克雷迪点点头，声音有点颤抖。
舱门被推开了，两人回头，黑棘站在门口，嘴里的烟斗往空气里喷出一阵阵的烟雾。
“已经搞清楚大概的原因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进来看看。”黑棘揉揉眼睛，太久的黑暗使他有点受不了甲板上的光照，“如果怕做噩梦就算了。”
“其实很我想知道，”阿尔里奇拍拍黑棘的肩膀，“更何况恐怖的东西，又不是没见过，对吧。”
灯光打在漆黑的室内，地板上的怪物发出微弱的嘶叫，但还是看得出一丝人形，它还保留有人类的四肢和头部，但背上已经长出了鳍，手指和脚趾间可以看出来蹼的大致模样，殷红的血从鳞片缝里滴落，触目惊心。
“快死了吧。”阿尔里奇低声说道。
“还有一口气，”黑棘大口的抽着烟，他必须让自己保持镇定，但眼前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吓人了，“如果能让我选择的话，我真的一辈子都不想看到这玩意。”
怪物一阵抽搐，污血从口腔喷出，在地板上肆意流淌。
“将军，您最好看一下这个。”一边的士兵擦了擦汗，把一个木桶拉了过来，里面是砍下来的一只手臂，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

“看来这种怪物真不好惹啊。”阿尔里奇将刀刃抵住它的颈部，稍稍用力，切下了这个由人类异化成的海族的头颅。
“这个房间必须封锁，这段时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尽快把尸体处理掉，别留下血，”阿尔里奇擦掉刀上的血迹，然后把毛巾扔进桶里，“千万别碰到，我们还不知道感染方式是什么。”
“是。”旁边的两名士兵重新戴上手套。
“看来你的心情很不好。”黑棘把门掩上，在黑暗吞没房间前看了那具尸体最后一眼，海族的眼睛无法闭合，瞳孔仍旧散发着幽幽的光。
“那毕竟是人，不是天生的怪物。”
“亚烈将军在事发之后去过一次深海，回来之后就不太正常了，一直坚持要戴着头盔，”丹克雷迪轻声说道，“现在看来一切都合理了，但太晚了。”
“他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但是他对自己太苛刻了，我不知道人类怎么能挺住那样的痛苦，他随时都会变异成可怕的怪物，这是在和死神对赌，”阿尔里奇拍拍丹克雷迪的肩膀，“所以我们才要灭掉海族，把那些凶残的东西彻底弄死，然后毁掉它们的巢穴。”
“恶魔栖居的地方，最好永远不见天日。”黑棘难得的没开玩笑，默默地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