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银鱼的故事（二）(2)

身后的房子升起一缕炊烟
围着白围裙，内衬深蓝色棉衣，盘头银发——一位老妇人打开窗子，再走来开门，步伐稳健，不紧不慢
门前左侧有个小牛棚，其下是一头奶牛，妇人拿来一个小桶，熟练的弯腰挤奶
门前的白色身影依旧睡着，妇人已挤完奶，正俯身拎起奶桶，抬头——看到了院门边的白色。她放下奶桶，双手往围裙上抹一抹，抬脚向院门走来
妇人的视线越过院门，女孩子正平稳的坐着，双眼轻闭，双腿自然前伸，发丝末端随微风飘动，有些透明。
妇人惊诧，屏息敛声，没有叫出来，看清楚是个孩子后，她呼唤：“孩子，醒醒吧”粗糙宽大的手掌轻推孩子“睡在这会着凉的”
她缓缓睁眼，黑色瞳孔里极细微的一股水流立刻旋转起来，常人难以察觉。随即水流消失，她眼前明亮起来
面前的老妇人正弯腰，慈祥的微笑通过皱纹传递至整张脸“孩子，你从哪来的？来进屋吃点早餐吧。”
她起身，回以微笑，妇人拉起她的手，向里走来。一老一少的背影，身高大概有一掌之差。妇人拿起奶桶，嘴里没停“你叫什么呀？”

女孩逐渐理解了，她摇头“不知道。”
“那你的父母呢？”妇人已走到门口，女孩没有跟上来。她正站在奶牛旁边，好奇的注视着那头奶牛。“我想抱抱她！”没等老妇人同意，说着便抱上去。奶牛温和的眼眸观察着面前的白色两脚兽，低下头，温柔的的舔舐她的脖子，惹出一串风铃似的笑声
“看来她也觉得你很可爱”妇人说，左手叉腰，右手扶着额头搭凉棚，倚在门框上笑，再回身进屋把奶倒入锅中煮沸“快进来吧，面包已经烤好啦。”
她轻抚奶牛，接着转身跑来
踏进这间木屋，面包和牛奶的芳香立刻迎上来，她跑过去坐在木桌旁，大口吞下给她准备好的食物，老妇人也走过来坐下吃饭，间隙中，缓缓讲话
“当时我们家小子这么大的时候，净跟着他老爹混……去远处林子里打猎，偶尔也帮家里放放羊，在河里游泳，浑水摸鱼也是尝有的事……现在他已经在远处城市安家立业啦，过得很好，偶尔也会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
老妇人讲着，女孩已经吃完她的食物，双手撑住下巴，看着老妇人，瞳孔忽闪着玻璃窗透进来的天空色，桌下的腿轻轻晃动“谢谢您，奶奶，很好吃。”老妇人笑着点头，嘴里继续说：“我老伴前几天出去了一趟，大概这两天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