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梦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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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粉末越积越深了，我的脚步变得艰难。我开始恍惚起来，跌跌撞撞的，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是这些粉末的原因……咳咳……真该死。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步调，跌跌撞撞地冲向山路的一边。我不知道是哪一边，我希望不要是靠着悬崖的一边，不过人世间的事情总归是不顺心的。
就好像是那该死的“雪”缠住了脚，我在失去了脚的控制权后也失去了自己的重心，随后也失去了自己的视野。我只能感到眼前净是茫白，血液回落到我的脑子里，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群星已然在我的脚底——还有那一只巨大的眼球，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

我的脑浆现在还没有涂在悬崖底部的尖石上只有一个原因，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然后我感到一股力量将我带上崖壁。
我没怎么太缓过神来，本能性的抽动自己的四肢。我能感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我脸上流淌，我也是我刚刚不小心磕破了自己的鼻子、或者额头、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感觉不出来，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脸，我忘记了自己脸上到底有些什么器官。
然后一个老者把我扶起来，让我喝下一些水。我看着他的脸，但看不清，白色的粉尘弥漫在空气里，太碍事了。他想和我说话，但我听不懂，他肯定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因为我自己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