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华晨宇水仙文】22(6)

救护车来的很快。
飒飒和绒绒并排躺在两个担架上，两旁各自坐着他们暂时的监护人，一路沉默无语。
绒绒没有大碍，只是力竭和受惊过度。虽然喉咙处的伤影响了声带，但鉴于绒绒本身就不会说话，因此，除了会有些疼痛难忍外，似乎就只剩下了精神与心灵伤害需要弥补。
反观飒飒，手术室一进就是两个多钟头，怎么都不出来，就跟住里面了似的。
卷儿躬着身子缩在手术室门口的等候座椅上焦虑地啃着指甲，而十辰于安静守在绒绒的病床旁翘着二郎腿蹙眉思考，直至绒绒伸手扒拉他的衣角才回过了神。
绒绒的小脸毫无血色，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憔悴。他拽着十辰于的衣角四下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飒飒和卷儿，刹时怔住了。
“飒在手术室，卷儿在外面等着。”十辰于目光沉沉看着失神的绒绒，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很可能会死。”
绒绒剧烈哆嗦了一下。
他唰地扭过头瞪向十辰于，眼里的倔强被逐渐渗出的泪水一点点染红了。
十辰于揉搓了下自己的手指，面色发冷：“我以为你只是小孩子脾气，分寸还是懂的，可今天你让我长了见识啊。”

他活动了下肩颈站起了神，低头看向病床上的小孩，神色阴晴不定。
“这分分钟下杀手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像传言中的那个杀伐果决的华立风了。还是说，你以为你杀了人，我能保的了你？”
绒绒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砸了下来。
他眼也不眨，一声不吭地抿着嘴，只恨恨瞪着十辰于，两只小手使劲儿拧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分明是死不认错的神情架势，却莫名叫人觉得他委屈的紧。
十辰于绷不住了，他伸手撸了把绒绒软塌塌的绒毛，一把将绒绒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神色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疼不疼？”
绒绒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十辰于的衣服里死命蹭了蹭，又用小手攥住了十辰于的衣角，就这样闷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再也憋不住，由无声哽咽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十辰于摸了摸绒绒的后背，心底叹息。
“我不知道你和飒飒发生了什么，但他是个病人，脑子不好，抽风犯病是常有的事，还不用负责任，连我都被他咬过。和他对着干，说到底吃亏的是你。”
他好言好语低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