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13)

而这计数的方式也不似画正字、留铜钱那般明了，反倒有种附庸风雅的意味：即插花。得一票便在特制的瓷瓶里插上一枝，票少者取一枝独秀之意，票多者更是繁华如花海。如此看来，这般做倒是不至于让人因票少票多显得难堪，还能让来来往往的平民百姓得以赏到尚蜀冬日里见不到的稀罕品种。可谓人人尽欢，无一空落街角独悲切。
茗玖起大早的原因正是为了参加这初酿的选拔。
令的本意是让他再多睡几刻，但茗玖实在难以忍受对方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等待过程。干脆用冷水洗了把脸，赶去睡意，换了身还算看得过去（在令看来）的衣裳，便带着细软和她一同出了酒坊。
早市五更开起，卖早点的已经营少许时段，这时人正好快要多起来。茗玖嫌排队麻烦，就顺手买上几个笼饼塞给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令，同时用眼神警告她不准撒泼胡闹，不是自己做的也得吃。令读懂了他的意思，又或许有其他怎样的原因，竟然乖乖点头，一口一个，看上去比茗玖预料中的还要安分许多。
大概三盏茶的功夫，茗玖和吃得满嘴油渍的令到了街南。主持计数活动的人一瞧见他，脸上就莫名生出惶恐和敬服的神色来，茗玖也扫过他的脸，想起前几日这人便在自家酒坊买过酒。半坛下肚，从晌午睡到傍晚。差点被风雪冻死。兴许是这件事使他多为佩服，以至于现在看到自己就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自己面前，高声道：

“来人可是茗玖茗坊主？”
“——如果这街上无有第二位叫这名字的，那我大抵是了。”
茗玖微笑还礼。“少饮怡情，大饮伤身。这位客人，别来无恙。”
“哦哟哟，当日真是一不小心在您面前失了礼数，还请茗坊主勿怪。”那人摸摸脸，笑得颇有些女儿家难为情的意思。“鄙人常清醒，还请问坊主前来，可是为了取那酒飨祭的参赛信物？”
“还未入选，怎敢妄言。不过倒是先行谢过常管事吉言了。”
“您真会说笑，您家娘子昨日不是已来过一遭了吗？”常清醒咧嘴说道。“她为您报了名，还说这天下第一必是您掌中之物呢。”
“娘子？我的？”
茗玖歪头，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娶了哪家的女儿过门，所以一时半刻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怎的不是？您虽谨言慎行，少做声张。但您和您身后那位令小姐可是相濡以沫六个年头，染房街的诸位可都是晓得的。您也是好福气，娶来这么一位绝色佳人，真叫人羡慕的紧哩！”
茗玖隐约了然，扭头瞥了瞥正在嗦手指头的令，忍不住心中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