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潮生(2)

“你好！”少年试着和她打招呼，而他的身后没有任何回应，他心里一紧，赶紧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而那道芳香还在那，他就知道她在那。
虽然她从没有回应过，但少年还是会自顾自地和她聊天。他和她聊山里的酸果子、隔壁的老黄牛，也聊城市里的雾霾、大学里的爱恨情仇……他和她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从未怀疑过她的存在。或许是因为一些细微的因素，他可以感知到她，她就在那里，一直都在。
而那天，空气中却少了一缕发丝的芳香。他虽然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转过头去用双眼寻觅，但依靠着这些天来两人的默契，他知道，今天的她没有在那里。少年的心因为焦急而跳动，眼神也恍惚不定，他似乎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就差捶胸顿足。直到下午，太阳落下对面的山坳，她也没有出现。少年一步一步走着回去，眼泪不经意流了出来。
“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之后少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莲花般的女孩了，他回到家后就生了一场大病，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这孩子是碰到了邪物，烧点黄纸驱散一下就好了。不知是不是黄纸燃烧的烟直扑少年的眼睛，一滴滴泪从眼缝中涌出，如断线的一粒粒珍珠，淌在地上，又化作虚无。
一团不稳定的量子概率云重新坍缩在了一起，直到没人注意到周围时，那不确定的空间中是一抹不确定的笑容。少年知道，她，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