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奔赴(2)

珈乐难得笑了：“那好啊，有机会的话，我要好好见识一下。”
咔哒，时针跳到十二点，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房间内的钟。
今天的放风时间结束了，戛然而止的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时间到了呢……学姐，晚安啦。”
“嗯，晚安。”
珈乐挂掉电话，房间重新陷入寂静。门窗都紧闭着，屋外的风一直想要闯进，撞得玻璃一抖一抖地响。
她站起身，借着街灯检查房间的门锁是否关好，即使空气已经污浊得让人几乎喘不上气——这关乎着自己能否睡一个安稳觉。
今晚父亲又出去喝酒了。
而每当他买醉过后回到家中，总会借着酒劲对母亲拳脚相向，有时自己也会遭殃。
珈乐不明白，为何母亲只是在事后无声哭泣，却一直不愿与父亲离婚。
每当她劝说、质问，母亲总会微笑着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语气间洋溢着病态的幸福，让珈乐脊背发凉。她无法理解这样的家人，这样的家庭，聚集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如果向贝拉诉说，她是不是能够给自己解答呢……还是不了，能够分享到她和她爸爸妈妈之间的温情，以此疗愈自己心伤，就已经足够。

珈乐嘴角不禁又带上笑意。
睡吧，明天起来又是光亮的一天。
二
“嘀嘀嘀，嘀嘀嘀……”
房间的闹钟准时响起，呼喊它的主人从睡梦中醒来。贝拉拍停闹钟，不情愿地坐起来。
该死，天又亮了。
“宝贝，吃早饭啦！”妈妈端出早餐摆在桌上，招呼正在洗漱的贝拉。
一小锅粥，一盘馒头，一包廉价的批发榨菜。母女两人对面而坐，安静度过这一天当中短暂的相处时间。
“今天妈妈要加班，放学了你就自己回来吧。”妈妈给她盛上一碗小米粥，淡淡道。
“嗯，你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贝拉习惯性地笑着回答，埋头迅速吃完早饭，“我出门啦，妈妈再见！”
欢快地小跑出门，在老城区通往学校的街道上逐渐放缓脚步，结束表演，变成彳亍。
充满望不到头的破败楼房，随处可见的脏污阴影、不规则留白和掉落的建材，一点点把老城区佝偻的身躯撑起，扩大，上学的路变得那么漫长。
贝拉记得自己小时候并不住在这里。直到后来外公去世了，爸爸消失了，妈妈才带着她和所剩无几的家当，蜗居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