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暴雨 Chapter - 6(20)

“对，对不起……我……”
忽然，几张厚厚叠起的纸巾覆住了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姐姐，不要道歉，也不许哭了，听我好好说，好吗？”
耳边是她的轻声低语，她的声音是那么细，却又那么清晰，她开口时，从嘴中呼出的气息缓缓淌过耳廓，很痒，很暖。
一时间，原本还在不断满溢而出的感情竟似乎真的停了下来。
“我当然不止一次想象过……如果妈妈还在，我会变成什么样……可我觉得我想象不出来，预料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我甚至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不知道明天我会遇到什么人，如果妈妈还在，我确实可能会变得更幸福，但我有没有可能会因此见不到姐姐呢？”
“你妈妈不肯定比我重要吗？我只是……”
“不，姐姐，这没有比较的必要，妈妈对我很重要，姐姐也一样。所以我想有些‘如果’是没有意义的，只要我现在很幸福就好，只要我能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就好，这不还是姐姐你教我的吗？”
说着，向晚撤去了吸饱水的纸巾，她笑着，目光微微闪动，比画上的更生动，比画上的更可爱。

“我现在不再需要一个人上下学，一到家就有你在等我，你会帮我做好晚饭，你会听我讲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而最开始，当我在躲雨的时候，当我无依无靠的时候，为我撑伞的是你，我现在真的很幸福，都是因为姐姐你……所以，与其去想象我在另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里会怎样，还不如……还不如想象我要是真的长猫耳朵会怎样呢！”
嘉然愣愣地望着脸颊红红的向晚，这一回，她的眼睛没再模糊，她笑出了声。
“你要是长猫耳朵，一定很可爱！超级可爱！”
“好，好啦，就是打个比方……”她别过视线，但很快又看回嘉然，跟着笑起来，“姐姐果然还是笑着最好看，所以不要再哭了，不许哭，想哭的时候，就想想我如果有猫耳朵会怎样，好不好？”
“好，好……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真的有猫耳朵……”
“什么？”
“等一下！”
嘉然说着，忽然钻进床底开始翻找起来。虽然向晚还没反应过来，但她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猫耳的形状——她的壁纸，她的屏保，她的聊天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