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暴雨 Chapter - 6(14)

“好啦好啦，再这样下去你得讲一晚上。”
“嘿嘿……我不太会组织语言，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那你有见过这样的小然吗？不喜欢跟人说话，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觉得同班同学都是白痴，总是三分钟热度，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总是闷闷不乐，一直趴在栏杆上发呆，总是容易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我想说也说不完，这样的小然，你熟悉吗？”
向晚怔住了。
“……不，不是，这不是姐姐吧？”
“但这就是她，这是见到你之前的她。晚妹妹，你来我们家还不到两年吧？但我感觉我自己好像过了六七年，因为她的变化真的太大了……你知道她最近又开始学画画了吗？”
“啊，知道……今天来的时候，姐姐好像在画画……”
“嗯，她花了一整天，饭都不吃，每次进房间她都在画画……她甚至不在乎我随意进她房间，就一门心思想着画上的东西……可能你感觉不到，但是一件被她扔掉的事情能被重新捡起来，这是我养她二十多年来从来没见过的事情。”

“欸？这……”
“当然，阿姨也不是说要你去指引小然做什么做什么，我相信她自己会想明白的，但……我毕竟是她母亲，我不想看到她难过，所以……我希望你能在离开她之前，多陪陪她，好吗？”
不知何时，嘉然老妈已经坐直了身子，她那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脸庞，此刻也少见地正经起来——她是真的在认真请求自己。
向晚不知道曾经的姐姐是什么模样，她从来没有把那面显露在自己面前，向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影响了姐姐多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嘉然老妈这么托付，她一直以来想的就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
但，或许这样就足够了。
“……我会的，最后这几天，我会好好陪她，让她开心。”
“嗯，晚妹妹真乖……谢谢你。”
她微微颔首致意，便没再说更多。
“那，我先回房间了。”
“嗯，晚妹妹晚安。”
“阿姨晚安。”
向晚背过身离开客厅，走进了那片黑暗……但就在走廊的台灯光线即将消逝之时，只听啪地一声，一切在瞬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