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是个萌妹子(2)

我抽了抽鼻子，同伴血液的气息还残留在这封闭的洞穴里，他们的骸骨四处散落着，洞口睡着的妖物手上甚至是还握着阿爷有裂纹的头骨，空洞洞的眼孔朝着我们，仿佛以前他慈爱地看着我们在田地里嬉闹，只是这夜里没有了那些温情，只有遍体的寒冷和死亡带来的恐惧。
我轻轻地拍着小女孩的背，如今这洞穴里只剩下了我跟她两个人，稍长一些的我想起阿爷说过的话。即使明知我们没有生的可能，也希望可以再给她多留一天的希望。
“好生生，不要哭，再等等，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阿荷姐姐，真的会有人吗？唔······”
小丫头的哭声大了些，抽抽噎噎地
“我······我们，每天都会被这里的妖怪吃掉一个人，从······从最开始的胖大婶，再······再到昨天的阿豪哥，阿荷姐姐，明······明天，就会是你······就会是你或者我了，我们······我们真的能活着出去吗？”

“会的，生生你忘了村长爷爷说过的吗？”我努力地让自己声音轻快些“只要天不绝人，总还会有一线生机的，更何况，现在离明天，还很早啊。”
“阿荷姐姐”她抬起头“你的身体也在抖啊······”
“······”
“姐姐”小丫头重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你说我们做错了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跟生生都不是阿爷亲生的孩子。我是阿爷从河边捡来的。阿爷说捡到我的那一天，河上开满了青莲，就给我起了阿荷这个名字。阿爷长得不算是好看，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从左侧眉尾蜿蜒到了右脸脸颊。听胖大婶讲，那是阿爷年轻时在战场上被敌人的刀割开的，同阿爷一起的，还有同乡的赵四郎。胖大婶每次讲到这里时都会叹一口气。
“你们阿爷也是命好，舍了张脸，还能捡着一条命回来，赵家四郎可就没那么好的命了，他媳妇还大着肚子，没成想就这样给交代了，赵家娘子是日也哭夜也哭，到了生孩子那一天，索性一口气没上来，把刚出生的女儿托给你阿爷后就随赵四郎去了，也是可怜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