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2)

狂风拍打着他的窗，两名棋手轮流出手，坐在喧闹的窗前。
身着西装的公爵叼着雪茄，一口一口吸入肺中，然后着手下棋。
他的对面，是一介凡人，没有名利，反而负债累累。
男爵作为穷苦男人的债主，开了个生死局：
要么将死我，要么砍掉脑袋。
男人已是为他人活着的傀儡了，无论怎样，都不过是权贵的玩物。
男人一步步的谨慎出棋也不过享受悲惨一生的谢幕时刻。
男爵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灰烬随着雪茄滑落到地上，专心致志的下棋。
下出了一步棋后，从兜子里掏出两根雪茄，一根给自己，一根递给对手。
男人不敢怠慢，接过自己的那根，便匆忙掏出火柴，划燃火柴，站起身子后又弓着身子给男爵点燃雪茄。
男爵没再干什么，示意男人坐下对弈。
男人放下身子，端坐在男爵面前。
诺大空旷的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人。
狂风依然拍打着窗户，脆弱单薄的玻璃也开始招架不住狂风的愤怒了。
男爵的攻势异常猛烈，男人艰难的招架着，男爵把所有吃掉的棋子扔开。
可是，男爵发现，无论将军多少次面前的男人，都会被他巧妙化解，反而自己的棋子越来越少。

男爵逐渐丢失了优势，男人开始反攻。
男爵的棋子已经寥寥无几，男人以雷电般的攻势进攻，男人不在把吃掉的棋子安稳放在一旁，而是直接用棋子甩开。
玻璃在狂风的袭击中出现了裂痕。
男人做到了一辈子都不相信的事：
他不但将军了男爵，而且对于男爵来说，是完完全全的死局。
公爵不敢相信，他扔掉嘴里的雪茄，几乎是同一时刻，玻璃窗超载破碎，房间的大门被粗暴踢开，涌入了无数的叫喊声和人群。
将军。
一颗玻璃碎片刺进男爵的心脏，男爵震惊的看着男人，眼睛瞪得溜圆，血液从胸口和嘴中涌出来。
起义的农民手持火把和镰刀，冲进偌大的房间，一时间，全世界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男人身上溅满了男爵的鲜血，自己的腹部也被一颗碎片刺入，但是现在的他，再痛苦也没有喊叫。
农民们围到男人身边来，帮助男人拔掉玻璃碎片，包扎伤口，可是只有鲜血涌出
而公爵则被几个年轻人抬走了。
一位老者把被吓傻男人嘴中的雪茄拿了出来，雪茄早已熄灭，老者把雪茄的余烬扔到窗外。
老者对着男人说：
皇权已死，你我皆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