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ong Us饭堂宇宙】夜游者 第九章（下）(3)

“老梁吗？”
“嗯……”
两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端详着这破败的房子，直到罗天再次开口说道。
“你说，如果我当时能提早注意到，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事到如今你就别想这些了。”范玄用毫无波动的声音地说出了残酷的现实，“卢瑟一意孤行，是听不进其他人的话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你总是试图去理解他，但他并不会领情。”
这是罗天听过几百遍的回答，但依然让他好受了一些，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早就已经知道，范玄是对的了吧。
“不过，假设如你所说，当时卢瑟在服用的真的是Ojas，然后受了它的影响才做出如此疯狂之举，那就解释不通了。”范玄缓缓地说道，“我们已经证实，Ojas会影响人的精神，但都是抑制，缓和的作用，没有一例致人发狂，反而停药会让人产生烦躁等负面情绪。”
罗天没有答话，但从他的眼神中，范玄不难看出，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接着说道：“难道说Ojas不是一种危险药物？不，这不太可能。我其实想，如果反过来思考的话，他是不是因为来不及吃药，或者药吃完了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呢？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当时的医学报告什么都没检测出来。”

“不，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个画面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他的药是用铁盒放在衣服的贴身内袋里的。”罗天抱住了头，说道，“里面的药片虽然不多，但绝对还没有空。”
关于这件事，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这一次又如往常一般陷入了死胡同。范玄皱着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兜里突然传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苦笑着点了接听，即便他并没有点开免提，罗天依然能听到听筒里传来沈竹的咆哮声。
“你快点回家吧，阿竹也是担心你。”他笑着说道，“和你聊一聊，心情舒畅多了。”
范玄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两人并肩走出了小楼，在街口范玄停车的地方道别。罗天找到最近的电车站，阿尼姆地铁在市中心的部分，大多在架空路轨上，穿梭于城市道路的上空。银灰色的列车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在钢筋混凝土的丛林中蜿蜒前进，忽隐忽现，是阿尼姆的一大特色。此刻已过半夜，列车上只有罗天一人，他如往常一样，坐在角落的位置，出神地望着窗外渐渐稀疏的灯光。罗天住在城市的最西边，单程要花四十分钟，不过他租住的公寓倒是离地铁站不太远，十分方便。当他走进大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