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十）(2)

鱼书寒跨坐在他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为愤怒。他听着逢竹嘶哑而张狂的笑声，一掌扇在他的脸上。“你TM就那么想死吗！想死凭什么不带我！！”他拔起没入草坪的那把刀要向胸口刺去，逢竹却先一步伸出手挡在刀锋前，刀尖毫不留情地穿透了掌心。鱼书寒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拔出刀割下自己的衣服，抓着他的手臂为他包扎。而逢竹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肆无忌惮地狂笑着。
书寒用力擦掉泪水，拿出电话刚要拨号，却被逢竹抓住了手腕。他抬起头，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平稳地停在面前。谌浚楠推开车门走向二人，一言不发，抬手就是一枪。
是麻醉枪。逢竹的笑声很快停止了，而后庆嘉涟下车飞快地将逢竹抱上后座，径直驱车离开，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鱼书寒留下。书寒倒是很配合地起身站在一旁，茫然地望着面前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墨镜的男子，等着他开口。
良久。谌浚楠叹了口气，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着少年。“我是该夸你心狠手辣呢，还是骂你慈悲心肠呢，鱼书寒？”
无比熟悉的磁性嗓音。可书寒盯着他的脸，犹豫许久才应到：“……谌叔。”

“看来我没白疼你这么多年。”他冷冷一笑，摘下墨镜，掏出一把手枪。鱼书寒毫不怀疑，这次绝对是真枪实弹。“我说过了，书寒，任务的性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你应该明白我要你做什么。”
“我和逢竹……只能活一个吗。”少年淡淡地答到。
“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小家伙。”谌浚楠将枪口对准他，“还是你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让他活下去。”他依旧平静地回答。
男人讽刺地笑着， “为什么这样爱着你的仇人？”
鱼书寒坦然上前，用胸膛顶住了枪口。“因为没了他，我将一无所有。而没了我，至少他还有你，不是吗。”
谌浚楠垂下头，避开少年清澈的眼眸，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苦涩的说：
“我？……我配吗？”
他举起手，朝天空开了一枪，而后在书寒惊讶地目光中上前，轻轻抱了一下他。
“你没有让我失望，书寒。”谌浚楠拍了拍少年的背，轻声说，“你没有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