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冥婚（2）

这世上怪事虽多，然而与死人的魂灵直接打了个照面，这事就是叫年过古稀的老头老太太来也得赞一句奇。
向晚见这魂灵没有害人之心，便忍不住追问：“听闻你是王家的长女，为何你死后这王府便败了？莫不是你耍了些手段，惊扰了府上的老爷夫人？”
嘉然又是静默半晌，再答时面庞上竟隐隐有煞气浮现。那半张完好的脸露出凌厉的杀意。“不晓得。”她的眼直直地透过半面开合的窗看向院子里的那颗梧桐。“不晓得。”
向晚暗自有些心惊，这才想起来这东西毕竟是个活人所化之鬼，依照常理，天下众人将死之际黑白无常理应勾了魂，过了那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即可飘飘然一身轻，再赴人世之苦。滞留徘徊困于世间的多为心存执念，长久苦闷愤恨郁结而化为厉鬼。红衣更甚。只是她看起来还通几分人情。所谓执念应是对……向晚看向已然破败的王府。
嘉然兀自飘到窗边，言语间已不见初见时的良善，想必是方才向晚追根究底地触了她的霉头。“天色已晚，早该歇息了。”
向晚本不欲多言，可见嘉然虽面色严肃，嘴却撅得老高，生怕旁人不知她气急了似的，又觉着这女鬼性如幼童，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嘉然瞟她一眼，飘到她身旁：“还不歇息，怕是真等着劳什子洞房花烛夜不成？”
向晚急忙退几步跌坐在榻上摆手解释：“不不不，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瞧你生动，比起活人也不差，颇为新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