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盖拉切日志·其他11(2)

眼下，万不得已的时刻已然到来，在姬丝那最低限度的防御下，对手的每一击都几乎都要穿透她的守备、斩开她的身体，但她毫无畏惧地坚持着，剑刃被撞开，就以两倍的力气挥斩回去，即便剑路选择不是最佳，也要以速度为最优先，斩偏了就马上收手，立刻再出一击……他们在缝纫桌和床之间的狭窄空间里交战了几十合，姬丝的处境一如这狭窄的战场，命悬一线，岌岌可危。
而且，即便已经把攻击力发挥到了极致，姬丝仍旧没能等到她所期待的破绽，对手似乎还有一丝余裕，总能接下她狂暴的剑刃、化解她的攻势，而最重要的是，从这个对手身上，姬丝感觉不到那常见的退避，这份冷静和从容不迫，才是这对手最厉害的地方。
但姬丝并不打算放弃，尽管她的体能在下降，最大限度进攻维持不了多久，但她的意志力绝不会垮掉，哪怕身体垮掉，她也能用这份意志力强行驱动身体行动——这种事她也做过很多次了。她能理解对手的战斗实力，不过，对手的意志力还是未知，如果能以意志力压制对方，那就总还有机会。姬丝没有绝望，也没有一丝犹豫，多年以来她都是依靠对手的迟疑反败为胜，所以她最清楚自己在这种状况下必须保持极限亢奋状态，不需要思考就能顺理成章地保持这种状态、毫不犹豫地坚持到任一方倒下，是她在长年搏命战斗里练就的本领，单论这一点，能和她匹敌的人恐怕世所罕见。

她又和对手缠斗了十几回合，在这种精神极度集中的状态下，她完全忽略了四周，自然没注意到缝纫桌上被打翻在地的“缝纫机”只是蒙上了盖布装个样子的绒布玩具，也没注意到床上那随着被褥被一同掀翻到地上的假发。姬丝在进门之前就注意到了，床上的人形并没有生气，被褥下面可能是个假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直到她走到床前，才注意到房间里有人，而如此擅长隐匿踪迹的人，自然不应当是柯妮……但她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卷入了这场九死一生的战斗，想要搞清楚这一切，她必须先活下来，而要活下来，就必须先把这一切从头脑里摒除，战斗至此，她和对手都一言未发，那种什么暂缓交手、互报名号的愚蠢戏码只存在于不入流的骑士故事里，高手的激战就是如此，间不容发、不含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