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八千万-71：饥不择食(3)

“赵总吗？我是城北支行的郑跃进啊。”
“噢，郑行长，呵呵，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嗨，我们这些人还能忙什么呀，拉存款呗。”
“拉存款有什么可忙的啊，有你郑大行长出马，带上两个美女，到高级餐厅吃一顿，再洗一洗，按一按，那存款不就哗啦啦地流到你们城北支行去了吗？”
“哎呦喂，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啊？人跟人不一样啊，就说你赵总吧，你是一不爱喝酒，二不近女色，靠吃饭和女孩子能把你的存款弄过来吗？”
“那倒是，我老赵是个有层次的人，我打心眼里看不上那些泡在酒缸里和女人怀里的干部，尤其是那些酒篓子，嗨呀，好好的社会风气都让那些人给败坏了。”
郑跃进心里暗笑：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转存款、拿回扣的时候你也一点不手软啊！
郑跃进赶紧迎合道：“没错，老赵，我一直就觉得你跟其他老总不一样，你出淤泥而不染，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赵总打断郑跃进的话：“得得，这段词我怎么听着耳熟啊？你呀，早晚非得把我说死不成。别跟我这瞎扯了，咱说正事，拿起电话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惦记着我们公司那五个亿拆迁款呢吧？”
“呵呵，赵总真是料事如神，怎么样？有戏吗？”
“你说呢？这笔钱放在哪个银行，连我这个主管财务的老总都说不上话，全由孙大头定。既然我们孙老板跟你们傅行长是老山前线的战友，估计肯定是全都存在你们城北支行啦，你还瞎着什么急啊？”
郑跃进小声说道：“老赵啊，我给你打电话不是为了支行的存款，我是想问你，不想再支援一下特区建设吗？”
这是一句隐语，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赵总虽然总发牢骚说，公司的财权被孙大头把持着，但是作为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他日常调动资金的权利还是很大的。这些日子在郑跃进的引诱之下，他曾多次从公司大账里拿出部分资金，通过郑跃进给拆借出去，自己从中拿回扣。算下来他前前后后至少已经挣了十几万。“支援特区建设”，就是指挣外快的事情。

赵总赶紧把声音变小：“这个事就不要在电话里说了吧，咱们晚上见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