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2)

桃花树与少女，本是画一般的景色。
突然，画卷从中撕裂开来。只见沈玉抓住花簇最茂盛的枝干根部，恶狠狠地一把撸到枝头。原本完整的花朵随着他的举动纷纷化作破败不堪的花瓣砸到泥土上，周边的同学被此景吓得发出惊呼。树顶的麻雀也吓得不轻，连忙振翅逃走。沈玉转向人群，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吼道：
“看个球！操你妈的赶紧滚！”
顿时人群作鸟兽散。待四下无人之际，沈玉摊开手掌，上面被枝条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悻悻地舔了下流淌的血液，又对着树干用力踹了一脚。原来他刚刚看着的并不是桃花，而是树顶的那只麻雀。他正在心里盘算怎么弄死它，无奈这棵树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实在不好攀爬，这才转移了发泄怒火的对象。
下午是生物实验课，这也是学校首次采用小白鼠做课堂实验。学生们在兴奋之余也有些不安情绪，毕竟实验结束后的小白鼠都免不去死亡的命运。实验分为四人一组，内容也很简单——向小白鼠的腹内注射一种药物观察条件反射。原本沈玉还对这堂课充满了兴趣，但一听到注射前要给小白鼠打麻药就顿时蔫了下来。
麻都麻晕了，还有什么反应可看？

于是整个实验过程中，他都没有插手，任由其他三人吃力地摆弄那半死不活的耗子。待实验结束后，老师教学生如何人道主义处死小白鼠，只需用左手食指摁住它的颈椎处，右手抓着尾巴一拽，它就毫无痛苦地一命呜呼了。有些小组能成功完成，有些小组需要老师前去帮助。可到了沈玉这边，意外发生了。
“噫！它咋动了！”
“啊！”
估计是麻药的劲过了，又或是量没打足，原本挺得直直的小白鼠忽然用力扭动起来。小组里其他三人惊得连连后退，甚至有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师！老鼠活了！”
“别慌，我来看看。”
老师正准备过去，却看见沈玉眼睛里泛着光，一步步朝小白鼠走近。
“老师，是这样吗？”
沈玉的左手食指摁在了挣扎的小白鼠颈椎处，右手拽住了尾巴。
“对，就是这……”
话音未落，沈玉右手发力，小白鼠发出“叽叽”几声惨叫。沈玉利用全身心去感受指尖骨节断开的触感，好似浓厚的蜂蜜淌过舌尖，让他欲罢不能！
不够。
他右手一点一点加力，已经远超出处死小白鼠所需要的程度了。小白鼠疯狂地摆动着身体，似乎在配合着沈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