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剑（番外）(2)

尹桎，再不去茶铺，老板娘非收拾你不可，天天来跟我这小徒弟混到一起，别把我这小徒弟带着跟你一样好吃懒做。
他笑了笑权当回应。
铁匠也全然不在意他是否回应，回应什么。
他最后去了郊外母亲坟前，似乎还是看见了母亲叫他努力念书搏个功名。
妈，我知道了。
像往常一样。
他知道周围有个破庙，庙里之前是有人的，现在是没人的。
所以有口井，但却没有水。
他跳了进去。
“他死的时候我在跟着他。”吴擎淡淡地说出一个令在场所有人吃惊的事实。
奉命调查尹桎失踪一案的马捕头眉头一皱，“那你为何不阻止他寻死。”
“他死意已决。有什么阻止的必要呢？”
“难道有勇气死，没勇气生吗？”
旁边的夏捕快忍不住嘀咕了句，“那我们可真是好勇斗狠。”
“生在哪里。”
“什么?”
吴擎没有理会他的询问，接着说，“他似乎是将生活认作了一种无趣的东西。东兴坊的挂炉鸭子好吃吗？”“好吃。”“陈家的小娘子俏吗？”“那可真俊。”说到这马捕头的眼睛都亮了下。“唐家的呢?”“额，不好说。”“为什么呢。”“……”
“所以他当然可以认为这些不稀罕。”

“铁匠铺的小徒弟见着了吗？他师傅当年也是个小徒弟。这个包子铺之前也有个包子铺。抱苍城以前叫苍水城。”
“有变化吗？”
“那自然。”
“我们不是在做一样的事情吗？”
“哪能一样?”
“我们都在活着。重复乏味机械，生产着美好与丑陋，而尹桎不觉美好为美好。”
“……”
“你活着自由吗？不必回答。”
“人当然是不自由的。你不可以无代价地脱光了衣服去陈家的炕头上。人当然是自由的，你可以想象你脱光了衣服去陈家的炕头上。人当然是不自由的，你只能想到你脱光了衣服去陈家的炕头上。”
“我们是一定会死的，如果你的事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不能把死看作度过一个凉爽的夜晚呢？”
“你说的没有道理……”
夏捕快突然插嘴，“大家不都知道尹哥有个思念的女子吗？他可不是什么惦念没有。”
“将联系全部给予不可能触碰到的思念，就是杀死自己最后的存在。”
“反正他是因为想不明白而自杀的，不难结案。”
“那倒也是。”
真的是吗？吴擎不明白故不轻易去做选择，尹桎已经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