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空x影）<三> 雨(3)

空看着影那因为兴奋而红润的脸庞，没来由地觉得，几百年前站在卡普辛大街上注视巴黎灰黑的人潮时，莫奈就是这样的神采奕奕，展现自己十几幅和谐交融的色阶和笔触。
影眯起眼，稍稍歪着头看空。她笑着说：
“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个很好的听众？”
“没有。”空否认道。
“那我来说——”影又喝了一口水。“你是个很好的听众。感觉你身上有一种气质，让别人能够安心又没有负担的把事情分享给你。”
“木头脑袋。”空说。
“啊？什么？”
空意识到刚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东西有点没头没脑。他说：
“哦，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古怪吧...你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说我是个怪人吗？”空伸展着腰肢，两条腿在桌子底下用力向外岔开。“古怪是我这颗铆钉残缺的一角，作为回报，我在某些地方肯定要比其他人丰盈一些，姑且认为就是你说的这种气质吧。这样才叫公平。”

“生活对每颗铆钉都这么公平吗？”
不一定。空想。他没有说出来。他把一小叠华夫饼推给影。影拿起一块。
“你会烤甜点？”
“糖，色素，添加剂。百分百工业产物。”空咬了一口，失调的甜腻在嘴里横冲直撞，不怎么好吃，只是对糖分渴求者的一剂应急针。影听到空这种回答，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小盘工业食品结晶，一起侧过头，看着落地窗。空的手在桌子上前移几厘米，影也心照不宣地照做。指尖相碰，传来细密纹路的触感。在影所说的，永远也不会看腻的角度上，高跟鞋和皮靴踩踏出混乱的音点，黑云搅动印象派的光线，摇撼莫奈的眼睛，毕沙罗的笔刷。在这些光鲜名字未曾驻足过的街道，雷雨就要降下。
空锁好门，蜷缩在床上。他的心跳穿插在吧嗒的坠雨中仍然清晰可辨。他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