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遗梦(6)

“调皮，你是我肚子里的小虫虫，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龙牙一把将乐正绫抱在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指划过他的胸口，甜甜地笑着。
“我想亲你一个，绫宝，可以嘛？”
“哼，不可以，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人哟。”
“你早晚都是我的妹妹。”龙牙用嘴唇轻轻地咬着乐正绫的耳廓与耳垂，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讨厌，你好坏啊，哥哥。”乐正绫悄声说着。
“我们快回家吧，回去多快活。”
“哥哥一天到晚都想占妹妹的便宜，没门。”
“你早晚人是我的，宝贝。”
“快别贫啦，回家早点休息啦。”
乐正绫搀扶着龙牙的胳膊，缓缓走出酒店……
车已开到小区门口，龙牙看了看门口电子钟的时间，刚好十点。闸门打开，龙牙驶向地下车库。外面很静，只听见雨水哗哗。龙牙头疼起来，他强忍着将车停在车位上，坐在车里拨通乐正绫的电话。
“绫宝，你可以来车库接我么，我到了。”
“你怎么啦？”电话一头乐正绫急切地问。
“我不太舒服。”
“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你坚持一下，我马上下来。”

乐正绫压制着情绪，挂断电话，匆匆换上雨衣，穿好雨靴，带上那把大伞出门直奔停车场而去。
漠漠黑暗伴随着乐正绫手机的昏暗光线延展着，又很快吞噬了地面的一切，只有水流的声响在深夜里搅动着乐正绫此刻急切的心跳。她忘记了曾经自己一个人要在黑夜出门时恐惧，似乎没有什么比自己牵挂之人的痛苦更能令她恐惧了。乐正绫内心的情绪犹如自己打翻盛着她精心烹饪给哥哥的佳肴的盘子那样沉重，她在小区的院子里小步快跑着，路上没有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浪花中奔走，不一会就来到地下车库。
“喂，龙牙，你的车停在哪里啊？”
乐正绫打电话问着龙牙的方位，龙牙在电话里喘着粗气，口中含混地说着。
“妹…妹…我在…我的车闪着方向灯……”
“龙牙…哥…哥，你还好吗？喂……”乐正绫对着手机发出颤栗的声音。虽然她不知道龙牙此刻的处境，但她感受到一丝关于龙牙不详的气息。
乐正绫走向车库深处，车库里弥漫着阴冷潮湿的空气，在她心里似乎也要挂上了水。走过一个转角，她看见了正在亮着双闪黄灯的车，便急匆匆地赶过去。透过车窗，她看见正歪在驾驶位座椅上的龙牙，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拿着手边的纸巾卷好塞入鼻腔。一旁的烟灰盒堆叠着浸透鲜血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