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行记·终末的战役（4）

“你个傻B!这房子是妈给咱买的，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卖了?!”
“我也没办法!厂子都赔进去了，我上哪里找钱还!”
“那你就这么一声不吭?为什么早不说?!”
“早说有意义吗？!”
“好好好，没有意义，什么都别说了，分吧！”
……
夜铖一个人缩在阳台上，年幼的他尚且不知道父母为何吵架，也不知道几十万的外债对于一个破产家庭是怎样的重量。
他只是抱着双腿，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妈妈说过，男孩子要坚强。”
这一年，他六岁。
……
……
最终他跟随了落魄的父亲，他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很远的地方。
父亲忙于打工还债，把他托付给了爷爷奶奶，一个七岁的孩子，每天早晨晚上坐公交车到几十里外的城里上学，奶奶腰几乎佝偻到九十度，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撑着那根被她的手磨得光滑发亮的荆条做的拐杖给他做饭。
爷爷靠着钉鞋和修拉链挣到的一点微薄的收入和父亲偶尔寄来的为数不多的钱款勉强维持生活。
虽然拮据，但那真的是夜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
二年级的雪夜，冬天的末班车提早了很多，他急得跑步去赶车，却被一个不明事理的执勤拦下记名。
车没赶上，连出租车都打不到，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