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冰哥&九】明珠001(2)

唯独沈清秋一如过去命途多舛、时运不齐。以露华芝修补的四肢时常虚软无力、冰凉如雪。莫说修行，便是如常人般活动亦是不易。
是洛冰河以次充好，拿次一等的露华芝予沈清秋用吗？
并非如此。
幻花宫四派联审时，沈峰主便被洛冰河捏断仙骨，经脉被寸寸碾碎，仅余一颗黯淡无光、布满裂纹的金丹吊命，好让那魔头折磨得尽兴，不至于一下子把人玩死了。
日月露华芝的肉身最适合修仙，可肉身亦须以灵气养护。露华芝若是失了灵气养护，便要枯萎②。
岳、柳二人业已身故，乃是洛冰河开圣陵招魂，替二人以露华芝复生。
可两位魔尊不敢拿沈清秋作赌。
白发魔尊手中的沈清秋可是被他生生折磨得神魂消亡、魂飞魄散。
魔尊们只敢用着最保守的办法，替人彘修修补补——接上以露华芝栽种出来的肢体、眼球、断舌。
两个魔头，一边拿清静峰主当那八大胡同里卖身的相公，一边装着情深不悔的模样，叫沈清秋恨得彻夜难眠，却无处发泄。

因他拖累致死的岳七，被洛冰河救回来了。
他救不了的柳清歌，洛冰河亦救回来了。
危如累卵的苍穹，在魔尊的扶持下，虽然背负骂名，却是得以保存。
大部分人，都是不痛不痒地劝人大度。
他们说：“魔尊们都已经补偿你了，沈清秋怎么还恨？”
“你有什么立场恨？”
“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痛苦擭紧沈清秋的心口，他以手掩唇，压抑地咳嗽起来。
能说出口的委屈，便不叫委屈。
沈清秋宁愿被洛冰河折磨致死，死得干干净净。而不是现在这般，为了让那两人救下苍穹，如小倌般假意逢迎、笑脸讨好。
沈清秋又轻轻咳嗽起来，指缝间露出点点血红。
殿外伺候的内侍估摸着时间，轻声问道：“沈仙师，您身体虚，温泉不宜泡太久。奴进来伺候您出浴，可好？”
“衣裳放下。出去。”没有灵力供养的断舌并不灵活，沈清秋已经很少说长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