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星光 27(4)

“对不起啊，导演。”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伤在了其他地方都好说，可伤在嘴上，这……
休息室里的气氛有点僵。要不是冲着王一博还在，恐怕聂无双是要暴走了的。他也不是不心疼演员，可经费就这么点，剧组开工一天，支出就要那么多。肖战这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了的，要是顶着这伤拍了后头戏，那恐怕还得付出一大笔钱，去一帧帧地做后期修图。花费超额的时间不说，更是多出了很多无妄的成本。
这种事，实在不能不让聂无双觉得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晦气。
他顶着满肚子的火气来的，可却是一点火都不能对着肖战发。
倒不是他心软，而是王一博在旁边站着呢。那人冷冷的一个眼锋扫过来，聂无双就算是再大的火头，也得给生生地按灭了不可。
聂大导演无奈地抹了把脸，穷途末路般开了口
“阿战，你有什么办法吗？”
肖战咬了咬牙，一脸为难。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后头的戏，都要用替身来演么？
可他伤在脸上，用了替身太容易穿帮。何况这也不是一两场戏就能解决的。切远景自然可以，但也总不能一直都是远景吧。

“那就让化妆老师，用人造皮盖吧。”
所谓人造皮，其实更多的时候，是用在特殊妆容上的，皮质很厚，密不透风，可因为跟人体组织很接近，所以在剧组里被用得很多。可一旦用了人造皮，不止化妆时间要多花几倍，这新鲜的伤口更是很难愈合。一个不小心，恐怕以后还会留疤。
对一个演员而言，这就是饮鸩止渴，很容易得不偿失。
肖战当然不是不知道的，可也没了其他选择。这种办法，恐怕聂无双也是想到了的，只是碍于导演的身份，他不好开这个口，毕竟这关乎着一个新人演员的演艺前途。
可既然肖战自己说了，那用就用了。
聂无双的眉峰松了一松。刚要说话，眼尾就瞟到一直伫立在旁边的王一博动了动。
一根冰棍递到了肖战面前。
“吃吧，甜的。”
“？？”肖战懵懂地抬起了头，却被王一博伸手又揉了揉松软的头发。
“刚不是答应了你的？敷完冰袋，给你吃糖？”王一博说的自然，仿佛身边的聂无双全然不在一般。肖战微微皱了皱眉，又被这人拿一根手指轻轻揉开了眉结，“乖，吃吧，草莓味，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