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八千万-68：五千万打了水漂(2)

李大军一出事，这个项目显然就做不下去了。林茹不用再为这个事情费神，可以摆脱自己既不愿意向海南拆借、但又不得不同意向海南拆借的尴尬境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突发的变故也是帮了林茹一个忙吧。
最难受的当然就是郑跃进了，他和李大军同学多年，在学校时就一直受到李大军的照顾和保护，李大军曾为了掩护他逃跑而遭受小流氓的毒打。现在郑跃进一闭眼，眼前还能清楚地浮现出鼻青脸肿的李大军当时冲他使劲地挥手、让他快跑的情景。
老同学的惨死固然让他非常难过，不过更让他难过的却是：李大军从他手里借走的那五千万资金恐怕是归还无望了。
五千万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李大军在，那些钱尚有归还的希望；现在李大军不在了，谁还会为那些资金负责任？
郑跃进心里念叨着：“大军啊，你死的实在不是时候啊。你要是再坚持几天，等傅宇光把城北支行的资金打过去之后再出事，那就可以把兄弟我救出来啦。你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撒手而去了，你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啊？”

郑跃进感到，自己这回遭遇的恐怕是个逃不过去的灭顶之灾。干过银行的人都知道这句话：“钱这个东西，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郑跃进干过多年的信贷员，躲债、讨债、耍赖不还钱的事例见得多了；因为放了“黄账”，被批评、被撤职、黯然离开信贷岗位的同事也见得多了。
他叹息自己运气实在太差，原本近乎于完美的“小道转官道”计划，在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刻，突然之间化为乌有。
李大军死了，前几天双方在三亚刚刚口头达成的协议也就不存在了，城北支行不可能再向“椰岛之梦”项目拆借一分钱。城北支行的资金不过去，郑跃进已经压在那里的五千万“体外循环”资金就回不来。不是暂时回不来，而是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海南的钱回不来，郑跃进在燕南市企业间挖下的资金窟窿就无法填平。那些出资的企业一旦知道自己单位的钱有了巨大风险，肯定会到银行来闹，那样一来，郑跃进“体外循环”的行径就要曝光了。他深知自己的做法是严重违规违纪的行为，一旦败露，不仅会受到分行有关部门的严肃处理，说不定还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一想到这些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郑跃进就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