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约尔史诗(5)

但人世间总有希望存在，基尔德撒自亡者复生，手持着神庭的圣器——朗基努斯之枪，驱散了大迷雾，将魔鬼与恶魔赶回了地狱与深渊。但永夜并没有褪去，艾尔伯格依然笼罩在没有太阳的长夜里。
时年，为永夜元年。基尔德撒，被赞为圣基尔德撒，尊“守夜人”。
但好景不长，或许是朗基努斯之枪沾染了太多罪孽之气被污染了，又或许是基尔德撒的勇者之心在亡者的世界里蒙尘，当永夜纪元第一位想踏出白月之边的冒险家被基尔德撒杀死以后，一切都变了。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艾尔伯格，跨越遥远的南边重洋，那里还有一片名为埃罗尔的大陆，这是旧时代南边的德南帝国率先发现的，可惜还没有来得及筹备海军前往埃罗尔，艾尔伯格便陷落于永夜。在大迷雾散去之后，艾尔伯格大陆边缘围上了一圈云雾，如梦似幻，恰似古塞缪尔神话里月之女神艾露西娅的住所、白月升起与下落之地——白月之边。于是，这层如梦境般美丽的云雾便就被冠名为白月之边，而今，探入白月之边深处的山崖便是守夜人的居所。
当那位冒险家的同行人把消息传回艾尔伯格之时，整个大陆上一片哗然。民众好不容易适应了永夜的生活，重建起了大迷雾时期被毁的家园，而今守夜人居然要对民众下杀手？

愤怒的群众奔去白月之边找寻守夜人，可守夜人却无视了群众的质问。时日的亚当斯还是孩提，艾尔伯格上并不存在术士，魔法师早已是历史，残存的骑士大多已经年暮，一群普通人，如何能与旧时代便已是传奇的守夜人争锋？
但守夜人并没有杀了这些民众，他只是木然地看着山崖下激愤的人海——除非有人想要踏出白月之边。
这层梦幻的云雾带着星光，足足有上百米厚，走进去便像是走进了月之女神的神国，让人流连忘返。可若只要有人踏出云雾的边界，出一只手便断一只手，出一只脚便断一只脚，脑袋探出去了直接变成无头尸体。
一时间，白月之边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哑然看向山崖上的守夜人。他的斗篷随风飘动，飘得很恣意很狂乱，像是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没有人能看见藏在兜帽里的脸，那该是以怎样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些他曾经拼尽全力保护的人们？
人潮散去，白月之边恢复了寂静，那些尸体也被沉默的民众带走。白月升起之时的涨潮，冲刷了海岸的血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艾尔伯格不会忘记这件事。
此后，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白月之边的外边界，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在出离边界的瞬间都会被绞杀成碎片。没有人知道守夜人是怎么做到的，他明明居住在南疆极南的山崖，却同样能阻止北境之人离开白月之边。哪怕后来亚当斯成为了占星术士，利用漂浮术把一个风筝送到白月之边的顶上试图飘离，但同样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