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化蝶症(5)

芥川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明明现在什么都想说，但又像是被人一拳掐紧脖子，发不出声音了。芥川看着敦哭，看他哭的每一滴泪都映出自己脸，只有自己的脸了。
“…别哭了。”芥川使尽浑身解数挤出的三个字。
“明天回家，回你和在下的家。”
中岛敦也哭够了，沙哑道：“嗯，芥川，回家…能和你认识真是太好了。”
“蠢虎，你可要给在下活个长命百岁…”
好像谁又笑了，那种释然的笑。夜晚的医院本就足够寂静，但对于二人来说一点也不孤独。芥川抚摸着敦的脸，似乎两个人都笑着了，似乎也都没注意到那紫金色的蝴蝶飘飘然然从中岛敦胸前显现。
【每个化蝶症患者都是一道盛景】
而你是在下的盛景。
两个人回家了。在最后的日子里，二人似乎过起了和往常无异的日子，只是双休日会去孤儿院带带小孩。芥川不擅长带孩子，某个臭脸大人总是把小孩子吓哭，时常引得中岛敦嗤笑。两个人每天照常进行着该有的作息，似乎不约而同的将某个意外扰乱二人生活的梦魇遗忘了，打碎了。

红豆汤，茶泡饭，二人。
什么都没变。
唯一的变动就是二人的肢体接触少了。根据中岛敦阐述，化蝶症长出的斑纹具有传染性，触碰到了会同样染上这种病症。他不希望芥川真的陪他殉情去了，明明他有很好的未来的，不至于，也不可以，更不允许。
悠哉闲适的日常生活没有持续太久，中岛敦的生命很快到了结尾。那天的落日很温暖，很温柔，是渗人心脾的秋日暖阳。
中岛敦躺坐在阳台前。他一个月没出门了，紫金色蝴蝶纹路印满了全身，只有脸上还有些空余的。
芥川从身后抱上来，陪同自己的爱人看完最后的晚霞。
中岛敦笑：“你说人家化蝶症最后都是血肉脱落幻化成蝶，飞去自己的爱人身上，自始至终我身上一处都没落下来过，你说你多没人缘啊，记得当初与涩泽对战那会儿我的异能同时看见罗生门和我都先冲到罗生门面前，可能月下兽对你意见还挺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