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期而至（二十九）(4)

“从你走的那天起，我的问候一直伴随着你，只不过掩隐在你众多的粉丝之中，你察觉不到罢了。”
自王耶啵离开后，肖赞再次回到自己居住的那个小屋里。小屋因为王耶啵的离开，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气，虽然灯光依旧，却不复温馨。肖赞仿佛被置于空旷的荒野中，孤单而又寂寞，他最终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毕竟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每天往返于学校与小屋的两点一线，他这才发现，伯克利的冬天其实是很冷的，甚至还下起了雪，满眼的绿色逐渐消失殆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满眼生机的伯克利大学仿佛终于由五彩缤纷的彩色变成了了无生趣的黑白的照片，褪去了亮丽的色彩。他就以这样的心情颓丧了一阵子，当然不为人知。
寒冷的冬天有利于思考，冬天也是适合思考的季节。肖赞在寒风凛冽散步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和王耶啵的点点滴滴，反复咀嚼着，甜蜜着，又忧伤着，直到这些画面，他们之间的对话深深地印在脑子里，直到变成身上抹不去的痣，皮肤上擦不掉的细纹。
漫长的思考常常是在午夜漫无目的散步中进行的，在萧瑟的寒风中，他常常不知不觉中绕着小屋处的空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博士论文是这样思考的，中美文化的交流活动是这样斟酌的，未来的人生之路也出现了大概的轮廓，还有无数次想要向父母的坦白也在这里模拟了一次又一次。脑海里爸爸妈妈心碎的眼神也常常让他望而生畏，而每当却而止步时，脑海里王耶啵炙热、纯粹的眼睛便又给他以安慰。

八个月前，他毕业了；半年前，他听到了王耶啵的歌，他听懂了。
他的事业逐步走上了更大的舞台，他的坦诚也在这漫长的半年中得到了父母的理解，他悄悄地做了这件事，在王耶啵不知道的情况下。
肖赞的父母都是那种温暖而又善良的人，就像天底下慈爱的父母一样，当他们听到肖赞和王耶啵的故事时，听到肖赞对他们郑重其事地坦白时，一刹那间，老两口的头顶绚烂的晴空仿佛都要破碎了，他们仿佛被吸进黑色的漩涡里，周围只是动荡不安的银色乱波，丑陋不堪地乱晃着。刺骨的冷仿佛让老两口犹如坠入沉沉的冰窖里，也堕入无边无际的酷寒里。但最终老两口以他们慈祥的爱接纳了他们难以消化的事实，虽然很艰难，但还是含着泪也要咀嚼这份深沉的爱，因为他相信他们的儿子，相信他的选择，相信那个曾有一面之缘而花了四个多小时把他们从戈壁滩带出来的俊美孤单少年，从此以后，老两口知道了王耶啵；从此以后，老两口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王耶啵的身影，电视里，综艺里，舞台上。
“哥，虽然你说我是许多人的梦想，但我的梦想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