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 7 （肖战水仙/臣子羡x帝王三）(2)

外人面前沉着稳重，将要掌权的新帝，却抱着他，像小孩子一样说害怕父皇离去，他要没有父皇了。
他愣了愣，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唐三，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父皇说我很好……把江山交给我，他很放心的去，可是阿羡，我其实怕的很……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虎视眈眈，这么大的江山，都得要我一个人……”
“还有我。”
魏无羡忽然道。
“我会守你，唐三。”
他在被窝底下牵唐三的手，勾他手指头，攥在手心里。
“记得吗，我们小时候经常约定的。你当皇帝，我当将军……你在京城，我去边疆……有我在……谁也不许欺负你。”
孩童时说烂的幼稚话，此刻在万籁寂静中低低哑哑的由魏无羡口中再度提起，却好似再不同了，柔柔的，像芦苇翻动一般，宁静安稳。
“你不许小瞧我……我知道我坏脾气，可是唐三，我的骑射和谋略……是太傅亲口夸我……一等一的出挑的。我父亲和你父皇……我和你……”
太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仿佛心头最后一点执念也落下了。
这样也很好，他和魏无羡之间，永远做君臣，年年述职，他可以瞧见魏无羡，一生一世守着彼此，这也很好。
他愿意真真正正的放手，成全魏无羡想要的。
坦然的接受年少情动、僵持、再到如今万籁俱寂的局面，最终结出这样的果。

很好了，足够了。
“医师说……他再有几周……就要出生了。”
魏无羡把唐三的手覆在他肚皮上。
“你会在吗？”
其实多半不能，如今的局面，他片刻也走不开，心知肚明的结果。
但是太子道：“只要有一点点时间……我会来，我会守着你。”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无论如何都会，阿羡，你不要怕。”
魏无羡道：“我知道。”
“那你呢？”唐三反问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早走，不要一生完孩子，就不要他了，阿羡……起码陪我一些时日，一点点，哪怕一点点日子……”
“给他取个名字，陪他过一次满月就好，养好了身子，你再离开。”
魏无羡没吭声，往唐三怀里缩了缩，最后闭上眼。
“好。”
最终确是阴差阳错。
魏无羡临盆那夜，皇帝驾崩了。
宫里头凄厉的哭声如同鬼魅，遍地都是荒凉味道，朝代又将更迭。
年轻的新帝从皇帝的寝宫里头走出来，转身，又跪倒在青玉阶上，长跪不起。
“父皇……驾崩……”
没人去探究新帝的声音为什么抖的这样厉害，只此一句话后，人人皆开始悲声痛哭。
唐三只是兀自跪在那发抖。
殿里头有两个死人。
一个是他父皇，一个是老将军。
魏无羡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