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三十九号C42(2)

“对不起什么？”
闵玧其抬着头，目光笔直。
“给你...惹麻烦了，还是大麻烦。”
“你觉得这是你惹的吗？”
陈落落答不上话来了。什么谁给谁惹麻烦，本来不就是一句客气暧昧的话吗？他们两个，谁又真的做错了呢？
陈落落深呼吸几口，稳住气息，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就不会被辞了，也不会......”
他站起了身，踩着一层石阶，比陈落落高了不止一个头。低头的时候，阴影和体温像个无形的罩子一样拢在她上边。
“人是我惹的，东西是我泼的，和你一点边都搭不上。”他双手插兜，目光落在陈落落低垂而露出的头顶上，乱糟糟的头发显示出她刚才情绪有多糟糕，“哭什么。”
就这一句话，陈落落再一次没有绷住，眼球上的神经跟断了一样不受大脑控制，泪水又要涌出来。

她没在替她自己委屈，她是为闵玧其感到不平。
“那群人......混账...他们说你......”她垂着头不愿抬，哽咽着憋出来的话字不成句。
闵玧其眼色里流过一瞬落寞，他伸手轻轻搭在陈落落头顶的杂毛上拍了怕，就跟安慰路边湿漉漉的小狗一样。
“我没事。”
他安慰着说。
他这么一说，陈落落哭得更凶：“他们知道个什么呀...他妈的...”陈落落拿手指抵住眼睛，眼睛肿的疼痛，连同太阳穴一起。
闵玧其手指一僵，身心不经意间顿了一下，下一秒又搭在她头上不动了，摩挲几下，眼神柔下来。
“我没事，放心。”
细针般的雨再次有了下大的趋势，两人不约而同朝上空看一眼，一滴雨水不小心进了陈落落眼睛，她迅速低下头，眨巴几下。
闵玧其不着声色地帮她把卡在后脑勺的雨帽重新带回来，又接过她手上的伞撑开，一步踏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