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长篇 EXO同人】良辰美景奈何天（by秋恋月）第五十四章 离别难(3)

柳慕遥仍旧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魏婕妤看，脸色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也不过片刻的工夫，她已收回视线，转身便走，魏婕妤一惊，伸手就要去拽她，指尖还未触及她的衣袖，手腕却忽而被一副巨大的力道用力攥住，接着有一股更大的力道传来，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已跌坐在地，手肘擦过地面，她吃痛地惊呼，头顶忽而响起了冷冽的嗓音：“你好大的胆子。”平静无波的语调，却透着令人畏惧的气势。
魏婕妤一惊，抬头间，她的脸色由方才的盛气凌人倏忽变成了胆战心惊。她赶紧跪下行礼：“陛下万安。”
原本已走出两步的柳慕遥这时也已转过身来朝着边伯贤行了礼，边伯贤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停留，而是转向跪在地上的魏婕妤，漆黑的眸子忽而变得阴狠冷厉。“你在做什么？”本是占满怒气的脸，却在望见魏婕妤双眼的刹那本能地散去了大半，他知道自己正在心软，在那双像极了遥娘的双眼里，他的心迅速地沉沦了。
初次见到魏氏，还是在含元殿里，那日寒食节与柳慕遥不欢而散，回去便赌气似的随意翻了绿头牌，送来的人，便是这魏氏。彼时殿内烛火轻摇，晦涩的光影里只影影绰绰瞧见女子明亮的一双眼睛，望着他时，娇怯中又似含着柔情无限。一个晃神间，他仿佛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一日，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也是那样一双眼睛，用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望住他……

明知她不是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或许他只是徒劳地想要抓住眼前片刻的光亮，紧紧地攥着。于是，他宠得魏氏无法无天，宠得魏氏骄纵无理，其实，也只是为着她。
他到底没有惩罚魏婕妤，甚至连半句责罚的话都不曾对她说，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他忽而觉得意兴阑珊，为着她而宠幸旁的女子，这样的自己令他觉得可笑。
柳慕遥亦是意兴阑珊，想来他也是厌倦了，厌倦了替她出头，厌倦了替她责罚旁人，以至于如今，魏婕妤那样的不懂规矩，他亦只当不知。
是真的喜欢，才会如此纵容罢。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终究将她取代。
口中似乎尝到了咸涩的滋味，可是，她并没有哭，她只是心灰意冷，原来，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的。
一时间，他们谁都不曾开口说话，四周静得可怕，唯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轻响。边伯贤身边的人早就不知何时悄声退了个干净，连瑛娘也不知去了哪里。二人却是始终相对无言。不过数月未见，却仿佛隔了经年，他还是他，却早已不是他。
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双颊都陷了下去，越发显得目光凌厉如箭，望着她时，只余了一片漠然。她移开视线，刻意忽略心底泛起的失落，总要有这一天的不是吗？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