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星光 25(4)

王一博在餐桌边停了脚步，那冒着热气的粥的确看起来分外的可口。那人忙碌碌的背影，配着絮叨叨的话，真有一种让他回到了自己家里的错觉。
浓重的眷恋感，扑面而来。
可是，不行。
王一博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肖战，你话好多。”
那人拿着锅铲的手不自然地停顿了下，然后王一博听到了一阵讪笑。
“是吧……那我不说了，你吃吧。”
王一博静默地注视了会桌上的粥，那手都几乎要碰到碗壁了。却是生生地又缩了回来。
“我约了导演，要早点到。时间，来不及……”
生硬的拒绝在嘴里转了个弯。王一博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可这种借口，肖战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那人顿了顿，便是连头都没回的，
“哦，呵呵，好吧，你先去吧。不用等我，我，我等下就过来。”
其实肖战知道，王一博不会等他，可却好像非要保持着两个人还是朋友时那样，硬生生地加出最后的那句话。就像在给他们的关系一种体面，也像是给了王一博一个台阶。

王一博的眼底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
可那些情绪最后都只化落成了灰。
他需要时间，需要理清自己的心意，也许要理清他和肖战的关系。
这其中，恐怕也绕不开那个人。
王一博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能那么自私地只顾全我自己，我也不能，无耻地把你当作他。
“肖战，别忙了。”王一博还是开了口，于心不忍的，却又无法再多踏出一步。
肖战手里的锅铲停落了下来。那锅里的粥咕噜噜地冒出了泡。
“王一博，我们，不是朋友了吗？”肖战的声音很轻，却是一字一句地砸进了王一博的心。
他回答不了。他甚至都没有能想得清楚。
他跟他，是朋友吗？只是朋友吗？又或者，还要继续做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朋友吗？
可那一头的沉默，在肖战看来，便算是回答。
就算他再麻痹自己，再强迫自己去相信那些无比惨白的理由，都无法回避这一次真真切切的沉默。
一把子被人抛弃的无名火气窜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