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喜欢塔露拉的第100001次回忆【明日方舟同人】(3)

雪还在下着，对此我懒得找证据——鬼才信这片大地的雪说停就停。总之即使被放逐到以火为中心的世界，我也不会停止数雪花飘落。你相信一定会有愿意数雪花的人存在。可我当时竟没有回应。我只当那是个玩笑，一个你再次搪塞我的爱恋的玩笑，并且习以为常。对着我的喜欢开玩笑也没关系，说“喜欢你”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无所谓有什么价值，只是会在这种时候变成雪降下来的记忆。
“招不招？你们组织的行踪、头目的下落？塔露拉在哪儿？”他烦躁地例行公事式地问着你的下落。
他大概明白我不会回答。所以什么也不等待就抽出烙铁。通红的烙铁像某个陌生女子的舌头，引诱我的意志投降。你一定很难理解我为什么做这样的感想。你不知道我曾悄悄凝望你吞下雪的样子，寒冷在你的舌尖消逝，你艰难地将冰冷的雪片化为水。可是烙铁的舌头是陌生而冷漠的。行刑人和受刑人之间也没什么关联。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还问我我的出身和加入你们的契机——因为我不是感染者——最后才演变成这样。他举起烙铁，按在我的胸膛。我的心脏在烙铁的压力下歇斯底里地跳动。全身的血液也被加热。我数到第七万一千零五十七片雪花，记起三天前他问我的问题。

“你为什么加入他们？你难道不知道感染者对乌萨斯的危害？”
“纠察队老爷，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对帝国的危害吧，哈？”
他狠狠抽了我一鞭子。他在乎帝国正是因为在乎自己纠察队员的身份。他很清楚自己的队伍变相杀害过多少感染者和平民，但他显然不会知道我的父亲也在那行列之中。
于是现在我们不再交流。仿佛他用烙铁压上的不是人的身体，仿佛对我施刑的不是另一个生命。烙铁钻开我的皮肤，贪婪地向我的心脏挺进，我的尖叫声行将沸腾。
我艰难地想象着雪花。想象着头顶的雪终有一天会压垮这间黑暗的地下室，使我们得解脱禁锢。我很早之前就崇拜雪，崇拜下雪时那看起来深邃得没有尽头的天空。我不明白为什么古人总是提出“天穹”的说法，天一点也不像穹顶。冬日的西北冻原上，世界明明是一支高得不可言说的狭长圆筒，整片大地都只是这圆筒的狭小底面。所有的雪都从最高处落下来。此刻落在地上的雪花也许已经在圆筒里飘荡了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