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老友记·21(4)

长歌抓着被角，见那人如同木头般还站在原地不由瞪了他一眼，微斥道：“你还不出去。”
“这，这便出去了。”言冰云回过神，匆忙转身，“你好好休息。”
门被轻轻合上，长歌呼出一口气，脱去鞋履和外衣躺下休息。
闭上眼，却没有办法入睡。
小腹处如同刀绞一般，持续地坠痛着，从前只听旁的小娘子提起过，每每女儿家聚在一起聊起这事，总有几人露出心有余悸的模样，说每逢那几日都不敢动弹，婢女婆子备着汤婆子熨帖着，也只能缓解一二。
长歌对此不太能感同身受。她不若有些姑娘家身子娇，曾经跟着李玄德习武狩猎练得体魄康健，阿娘也注重她身子，调养得好，是以长歌自从有了月事之后从未体会到那种辛苦滋味。
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
晨起后隐隐有了感觉，算算日子还迟了两天。起初长歌没有在意，满心期待着午后的行程，可逐渐腹部越来越痛，那种痛感与以往受伤不同，不是皮肉之苦，而是由内而外的折磨。

长歌无法安然入睡，意识昏昏沉沉的，期间挣扎着起身换了月事带，又浑噩得躺了回去。
迷糊间，被角被掀开，下一刻带着暖意的汤婆子塞进来。
长歌下意识拢着那热源往腹部贴，隐隐舒服了些，可惜效果甚微。
被角被掖下，长歌迟钝的脑子反应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你怎么又过来了？”说完长歌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有气无力，言冰云大概分辨出她意思，答道：“来瞧瞧你。”
言冰云拧了方帕子，擦拭她额上的汗。
不过一个时辰多未见，她的样子怎么比午后更差了。进来时她额上密密冷汗，整个人缩成一团，平日里挺警惕的性子，竟连他开门进来的动静都没有察觉。
长歌压着肚子，眼睑抬起看着他：“你怎么还知道带汤婆子来。”
“只是听闻过一二。”言冰云放下帕子，迟疑道，“你原先，也这么难受吗？”
不提以往，只是之前从长安出来路上那段时间，并没有发现长歌有不舒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