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暴雨 Chapter - 5(3)

“今天阿姨……伯母她生病了，姐姐去照顾她了，所以家里没有人。”
向晚从未向父亲解释过自己为什么叫嘉然姐姐，但她父亲也从来没有问过，这大概也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他们之间似乎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这样。
“那正好……晚晚，爸爸这段时间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是关于阿姨的事情，对吧？”
“对……我就知道你猜得到。”他挠了挠头，苦笑了两声，“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你另外一件事，虽然我问出来有些奇怪……”
“没关系的，问吧爸爸。”
“好，那就是……你还爱妈妈吗？”
向晚只是眨了眨眼，没露出太多表情，回应也简短得很——
“爱。”
“我想也是，那就当我是多嘴吧……其实爸爸也一样，但阿姨她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我想你外婆说得对，我实在不想晚晚你一个人，有阿姨照顾的话，或许你……”
“爸爸，你和阿姨在不在一起，难道不该首先看你爱不爱她吗？”

向晚突然的打断让小小的厨房重新陷入寂静。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那个在自己记忆里肩膀宽阔又结实的男人，此刻却无力地倚在门框上，垂着脑袋，时不时抬头望向她，但又很快别开视线。最后，像是终于放弃一般，他的视线落在了桌子底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
向晚从来没见过那个撑起这么大一座房子，撑起这样一个家庭的男人，会像现在这样窝囊。
可向晚知道不是那样，她爸爸不窝囊。
她来到父亲面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就像姐姐曾经拥抱她一样。
“我已经长大了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现在也有了在乎我的人，有了给我鼓励的人……其实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但姐姐说，活在当下的每一天就好……”
向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父亲拥抱了……或许曾经的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因为那件事对他有所埋怨吧。
但现在，她似乎能感觉到那片遥远的雨幕，正在逐渐变薄，变得稀疏，似乎渐渐有米黄色的阳光，试图穿过云层，撕裂阴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