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影》 Blinding Shadows【第一章 月夜之时】pt.1 如梦初醒(3)

“师父。”梅儿微微鞠躬向着刚进来的老者行礼。暗影打量着梅儿所称的“师父”，他双手扶在背后，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俯视自己,暗影对这种目光总是感到反感。银白色的长发遮住了师父的双眼，但是可以从缝隙中看见墨绿色的眼球，脸上的皱纹很重，以导致整张脸显得变形，肌肉很松散，垂在脸颊上。
暗影打断了沉默：“你……”
“年轻人稍安勿躁，”师父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正常， 你能从暗影打击中存活下来，是个奇迹。”
“师父。”梅儿小声的提示着，没过一会便轻叹了一口气。
后来的谈话，暗影也只是懵懵懂懂地听着，那些术语涩苦而艰辛，使自己困意交加，他对自己十分失望。直到师父离去，暗影发现自己只是在机械一般地附和着。
暗影泄气般地躺下，见梅儿也是在收拾好房间里的杂乱后转头离开，他突然叫住了她：“我并不是旁观者，而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所以……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梅儿冷冷的瞟了师父慢步远去的身影，她对刚才师父泄密的事情还是有点不安和责怪；她拨了一下垂到脸颊的发丝，对双目半睁的暗影轻轻微笑了，向他娓娓道来：

“我并不理解太多，不过我可以试着去解释……暗影打击，通过暗影之门对你的身体造成慢性伤害。师父在多年前曾经遇到过一个与你类似、遭遇了暗影打击的患者，共同点是全身乌黑且眼睛毫无光泽。”
“接下来只是师父曾作出的粗糙假设：在被暗影之门内的有毒气体污染之后，你的魂体会因为肉体的污染而与宿主分离，不过在当下，肉体便会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丧失知觉，通常直接导致死亡，所以能够从中幸存的人甚少。”
“啊，抱歉，它很难懂吗？”梅儿挠了挠头，但是继续暗影鼓励她说下去，“师父观察了那名患者一段时期，发现一开始剧烈的生理疼痛，他们接着会不时地出现幻觉，变得暴躁无比，像是野兽一般……这都是寄存在你身体里的有毒空气造成的。”
“但是……”暗影打断了梅儿，“我存活下来了，那么我会死吗？”
梅儿继续解释：“暗影打击的受害者即使从暗影之门存活，其心智遭到了永久的变异，这是一个慢性的恶化。到最后，内脏和大脑会充斥着有毒气体——师父叫它暗影能量——彻底替代了血液。”
“如果我变成了这样的人？”暗影略显担忧地问道。
梅儿将茶水捧到暗影嘴边：“你会死，并且暗影能量是有生命的。如同寄生虫，它会寻找下一个宿主，蚕食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