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奠(7)

生，不如死？
祭司有些恍惚：稍早前她还跟着主教以及其他祭司们，循着教廷里祷祝师们的祈解，向着王宫贵族和平民百姓们布说神的威名。虔诚的白首老人目光炯炯，活泼的贵族少年眼睛则绕着祭司们打转。
她又想起不久前她还跟同袍们共浴，分说玩笑；不久前她还穿过城中拱桥，桥下碧水波光粼粼；不久前她还绕王城而过，王城上挂着流苏，永远清洁一新。
祭司思绪越发飘渺，她想起了清晨穿城而过的风；想起了雨中叮当作响的铃；想起了百年难遇的雪，大家涌出城外观赏；想起了大街小巷之中，追逐打闹的孩童。
现在的她，却在想着寻死。
倒也没错，毕竟世间种种，注定与她再无纠葛。

所以，死了也不赖？
不如轮回也可以吧，毕竟谁又能说来时就不会被战争和苦难所充填呢。
“以死为祭，灭灵……”
死之烙印在鸣震，死亡之神在窥探。
不，还不够！灵魂破碎前，祭司追加了法术的力量，誓要切开自身灵魂与世间的一切因果。
就算放逐了自己的灵魂，回归那大主教口中的什么灵魂之海，也难保碎裂的灵魂不会在灵魂之海的永恒摇曳中重聚，再入凡尘重遭苦难。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灵魂湮灭！
死之烙印嗡嗡作响，死亡之神睁大了眼睛！
她还不知道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本书说了初行者和行尽者威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