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人(3)

“嘿嘿……”
即使他走开了笑容也不能收回去。要拿出手机佯装着翻阅，最好有耳机的话把耳机戴上，有入耳式的不戴耳罩式，有有线耳机的不戴蓝牙耳机。之后保持好表情，等什么时候一首三分钟的歌过了再把表情收起来。
脸上还是自然的好些。
诺到了需要施压的时候，头要与脖子肩膀一起保持一个倾斜的钝角，双眼顺着刘海向上斜视先把压迫感提上来再说。语气声色能多粗重多粗重，音量保持一个正常说话的声音就好。这样任谁都会知道我生气了，我看上去很吓人很不好惹（大概？）
这都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哪个表情适合做什么。到了时候也不用特别刻意，表情这东西自己就长在了脸上。
至于我自己经历了什么我就不分析了，应该也能看出来些。
湖边的柳树已经是嫩绿的了，期间夹杂几棵死了的同样的柳。和下雪时一样光溜溜的。
而下雪时，湖中央的高塔顶端就已经被云雾盖住了塔尖又故作玄虚的露出了下方模糊的高处了。跟雪山的峰顶似的。
我的脚尖抵着湖面的边缘，如果有谁拍我一下我就绝对会掉下去的位置。我微微踮起脚来，我在听风波的声音。

水面上的小浪相互连接影响，又拍在了石头堆砌的岸上。
咕咚咕咚的水声，或是舔舐着什么光滑表面的声音。
死水的湖，有了风过后便掀起了这样的波。
我那春装的棕色大衣被风吹了起
我在聆听风波
春风中夹杂有柳絮。我就和那漂浮着的棉一样，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是北。不知道什么是做对了，不知道什么是做错了。不知道自己需要谁人，也不知道自己被谁人需要。不知道是拖油瓶，还是正常的能跟的上脚步。
不知道自身的价值，不知道自身的债务。不知道未来，也不知道过去。不知道蒙羞，也不知道自谦。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一件不那么坏的事。
飘荡的棉到了漂流的湖上
随着浪的起伏，突然水鸟扎下了身子
棉到了湖底
我当然还是在听风波
我在聆听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