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速记羽毛笔上附着的记忆(16)

“您能让我看看您的左臂吗？”丽塔掐着嗓子用奇怪的语调诘问道，“我的记忆中您的眼睛颜色好像不是现在这样。”
“您约莫是记岔了。”卡里诺挑了挑眉，刀锋一般的目光刺向了丽塔，“还有，这似乎不是我们今天要采访的内容吧，丽塔小姐？”
“据说黑魔标记会被烙在每个加入食死徒人的左臂上。”卡里诺接二连三的回避让丽塔的耐心耗尽，她开始变得咄咄逼人，“傲罗先生，您的左臂上不会就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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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似乎已经确定了我的手臂上烙着黑魔标记了。”卡里诺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拉下自己制服袖子至肘关节，“很可惜，不如你所想，那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见卡里诺光洁的左臂上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黑魔标记，丽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堪起来——她看上去就像是连吃了四尾软爪陆虾。
“我想那羊皮纸上应该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吧，丽塔女士？”卡里诺瞥了一眼丽塔的稿纸，然后用指关节轻轻地叩了叩桌面道，“虽然莱斯特兰奇的恶名人尽皆知，但那些事目前与我本人无关。您在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认为一名在职傲罗为食死徒，我想……这是很严重的控告！傲罗办公室会为了采访留档会进行例行录音，所以我们刚刚的对话被提前准备的列尼亚螺完完本本地录了下来，我认为它可以作为我的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毕竟我不想被一些空穴来风的指控诬告。”

“我没有控告您。”丽塔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自己这种无端的控告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在被录音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只是……”卡里诺的威胁使丽塔不得不示弱，她虽然在气势上颓了下来，但却又暗暗地想要之后靠抓住卡里诺的把柄扳回一局。
“嘘，这里是会客室，不是审讯室，对吧？”卡里诺将手拱成金字塔形的同时，丽塔悬浮在半空的稿件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碎揉成了团并飞进了废纸篓里，“我并不希望自己作为被采访者出名，但已经出名的事情例外。比起我，坎德拉长官以权谋私却没有遭到多严重的处罚更值得被报道吧，您是否觉得他曾得以身居高位另有隐情，丽塔小姐？”
“请讲。”丽塔马上意识到卡里诺是个硬茬子，而且桑多尔的事显然更有爆点，卡里诺的叙述和暗示使她潜意识里桑多尔与袭击了他们的黑衣人联系在了一起。她也不打算不再对自己那写了一半被丢进纸篓里的稿子使用恢复如初了。
“事发时，我们只是沙菲克庄园附近等沃尔夫冈过来。我们自幼相识，因为我们的父辈都是朋友。他没来，哈哈，倒是等来了一群傲罗。你要知道我们那时才入学三个月，又怎能像罪名中说的那样残忍地杀害了沙菲克一家？像报纸上说的‘在圣诞假期把身高一米九以上的成年男性钉在墙上’，这种壮举就连黑魔王在这个年纪都不能做到吧？呵，我倒也想知道才满十二岁的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卡里诺轻抿了一口手里的红茶，抬起头用那双红石榴色泽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丽塔精彩的面部表情后继续补充道，“后来翻案了我们才被魔法部的人放出来，不过据说凶手并没有抓全。大概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仕途断了的坎德拉先生才一直看我不顺眼吧。他恨不得我死在那里面死无对证……不过在我入职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我就是当年那个被他踩断了脊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