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完结篇）(13)

他突然很羡慕，即便在这个将要崩塌的研究所里，竟也有人将生死置于其他之后。
墙上掉下的镀金画框蹭过王楚钦的手，顺着血滴一并滚落到变异alpha的腿边，被他像见了鬼魂似的逃离。
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在王楚钦的脑中浮现。心脏猛然剧烈跳动，右脚已经下意识挪出一步，腰间却被手臂箍紧：“不行。”
孙颖莎在怀中抬眼看他，眸里是不容拒绝的神情。“这里快塌了，我们先出去。”
现下可能是解决变异alpha最好的机会，但王楚钦没法忽视怀里人被染红的眼角和她因为着急而咬破的朱唇。沉默了一瞬，用指腹轻抚了下她紧闭的唇瓣，像是承诺般在耳边低语，然后遂着她的意一步步退出所址。

王楚钦是将孙颖莎护着跑出去的。她的小脑袋一直被他牢牢地捂在胸口，像是不愿让她听到身后的纷争。
在身后的一切都化为尘土之际，他似乎听到了风里传来的变异alpha的嘶吼声，凄惨又无助，最后在黄灰漫天的空中湮灭。没再多去揣测，因为怀中的小姑娘难耐地揪紧了他的衣摆，发出了丝丝抽气声，颈间的血珠颇有愈发渗出的意味。
他揽过孙颖莎的肩，一边揉揉地抚着背给她顺气，一边用指尖在伤口周边细细摸着，确定并无大碍后才长吁一口气，低声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