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2）(2)

“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全忘了，不过幸好，你还记得的，对吧？”他收紧手臂，使我几乎紧贴在他身上。鼻腔中药味和空气中淡淡的霉味混杂在一起不太好闻，反倒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开了口。
几乎在我问出的一瞬间，我的身体清楚的感受到后腰上的手又收紧几分，我几乎被按在他怀中无法动弹。
他又笑起来，肆意地、疯狂地笑着，最后简直跟哭没什么两样：“你怎么能忘记我呢？怎么可能呢？但我知道这不怪你，这不怪你……是他们，我知道的，是他们，是他们把你拉开的对吧？肯定是这样的，我就知道是他们，但是，但是已经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了，不会再出现了，我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想起我，你也还有时间跟我一起……啊，我忘记了，你已经是这里的管理者了，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的几个字仿佛像在叹息一样，我有点于心不忍，回抱了他一下。
“你是在安慰我吗？你千万别可怜我啊，把我当成正常人对待吧，可以吗？”他的声音仍是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我拍了拍他的背，试图挣开他的手，却被按的更紧。
“你记得这个房间吗，那时候你也是像这样误打误撞进来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自顾自说着：“那时候你还没有这么高，抬着头看我的样子，每一眼都烙在我的心尖尖上，这辈子都忘不了。你问我这是哪里，我跟你说这是疯人院，你竟然问我是不是像家里一样，你这样说的时候我可心疼了，好想把你抱起来。”
“你还记得这些吗？可能已经忘记了吧，毕竟你那时候才那么小一只，虽然那时候我也不大。”
他自顾自说了不少，我只能静静地听他讲完，他讲的这些我完全没有印象——倒不如说在9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
我接不上话，只是听着他讲，疑惑为什么我都不记得这些，也疑惑他说的“他们”是谁，为什么呢？
文/kiyoteru 2022.2.26
【缘小结2022年生日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