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i/雒驿】第九章 马儿将军肥壮马，兔儿将军杂毛兔(2)

“扶风人士孙奋，大将军以肥硕马匹为抵押，欲贷五千万钱以于司隶校尉部多设皇家林苑，奋只给了三千万类瘦马钱，故大将军状告河南尹，以士孙奋母为大将军府守库奴婢，盗东海上上等白珠十斛，紫金千斤而藏匿于家中，河南尹大人命我等询汝士孙奋住处，并收士孙奋兄弟。”官差说道，流露出愤愤的神情。
“在下已知晓，且稍等，容我寻户籍书册。”夏侯羲笑道，带着帛书入了书库，过了许久才从书库中出来，手中的帛书已经不见，多了一本厚厚的装修精美的户籍书，翻了十数页后，拿着书给官差看了，“雒阳亭所属，五里三弄。”
“谢亭长，在下告退。”官差正色说道，然后前进数步侧身到夏侯羲耳旁，说道，“大将军府仆役四出，捕雒阳县内野兔，做标识而投于兔苑，若有人犯，将以欺大将军论处，为做兔苑，将发雒阳民众，加以徒役。好生告！”
说完，官差便走了。
夏侯羲大吃一惊，连声对官差道谢，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张贴诏令去了。
过了数日，官差所言一一应验。
扶风人士孙奋母坐臧大将军府库，于法场火刑示众，抄没子孙家产合钱一亿七千万余，士孙奋兄弟死于狱中，于城门处悬首以警戒民众。传实因士孙奋性吝啬，臧大将军肥马以瘦马易之，故有民谣曰“马儿将军肥壮马”。
雒阳县西南河南县加征修林苑徭役，林苑所用同皇家，西至弘农，东界荥阳，南极鲁阳，北达河、淇，包含山薮，远带丘荒，周旋封域，连绵千里。并修数十里兔苑，多起阁楼寺观，命民众捕野生兔，以充兔苑。经年累月，时人称为“兔儿将军”，并有“兔儿将军杂毛兔”之民谣。

大将军府又起别第于雒阳城西，广数十里，并遣府内仆役四出，同河南尹官差，掳掠河南尹良人，充其府内奴婢，众至数千，传众奴婢委自称“自卖人”，民间多有逼良为娼之语。
而此月四日内太后连下四诏，夏侯羲命霍达分别抄其所言：
诏大将军、公、卿、校尉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又命列侯、将、大夫、御史、谒者、千石、六百石、博士、议郎、郎官各上封事，指陈得失。有中郎、侍郎、郎中。又诏大将军、公、卿、郡、国举至孝笃行之士各一人。
诏州郡不得迫胁驱逐长吏。长吏臧满三十万而不纠举者，刺史、二千石以纵避为罪。若有擅相假印绶者，与杀人同弃市论。
诏郡国系囚减死罪一等，勿笞。唯谋反大逆，不用此书。
又诏曰：“比起陵茔，弥历时岁，力役既广，徒隶尤勤。顷雨泽不沾，密云复散，傥或在兹。其令徒作陵者减刑各六月。”
因民谣四起，大将军府官吏四出，缉捕良人，冠以诸罪，充郡县监狱，有过之，遂命天下死罪以下皆减罪一等，流放边地为民，以充边军员数。因凉州多乱，故充兵员最多，以后皆以为循例，而凉州始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