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莱辛巴赫的午夜（短篇）(10)

“我猜最后一个卖得不好？”他笑着打趣他。
“哒哒，猜错了！”孩子咯咯笑了起来，“魔法师们最喜欢买这个——他们称它为‘维护和平的天使’！除了一位，好像不屑于这种便利——他同时也不需要前两个，因为他的魔法比这要厉害多啦！”孩子左一言又一语的，“有人还说他蜗居在这里就是在等他的情人！我可不相信这个魔法可以达成一切的世界里，有人会不觉得娃娃比同类好！”
用一点蹩脚的魔法吸引他的注意，又把他打发走给别的魔法师后，威廉松了口气，赶紧飞离了这片水瀑。他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又让他觉得有些不安，仿佛要想起什么糟糕的事情。
他有时嗜完血后，会忘记一些东西。所以他的生命很碎片化——除了一件他一直记得的事情，那就是要杀这个孩子口中的“这位”——为人所知的这位怪异大少爷。
有些时候脑海中蹦起的一些声音，还有那些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举止，会让他莫名震惊——他不觉得自己可以、或是应该这样和善。这样的跳跃让他觉得不可理喻。

或是更像有什么东西曾经被从他脑海中抽走了。
对了。上一次拜访小镇迈林根的时候，他好像隐约听见过老魔法师谈论二皇子，说那起巨大的风暴就发生在他年幼时的一场舞会，夺走了他的朋友——当时家族与他家可堪一比的邻居贵室的孩子。那之后事情没有传太广，吸血鬼和魔法师也求和了。虽然夏洛克因此成为了唯一可能的魔法师一族继承人，但他似乎对政事和王权不甚感兴趣，成天除了调酒、跳舞、捣鼓家具，就是逢人炫耀他那龙皮大衣。看管莱辛巴赫洞口的蝙蝠很怕他，连夜里梦游的时候也会念叨“我不好吃”。
当然，讨论都是在瀑布之外了。威廉在空中踩着扫帚打转。他看见了那个巨大的立方体，飞停在了那片天花板上——说是地板可能更合适。
他似乎不是今天早上唯一打这个地方主意的。他看见眼前还有一群六七个人围着平台的排气口，窸窸窣窣在讨论什么。他们穿着骑士的服装，但威廉通过他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他们职不在此。看见他飞下来，那些人警觉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