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莱辛巴赫的午夜（短篇）(6)

“夏洛克…”他望着距自己咫尺之远的人。温热的东西滑下了他的眼角。桌子又接着缩短，直到消失不见。房间已经扁到只够他们两个用力地拥着。
“…欢迎回家，威廉。
(Welcome home, William.)”
他昔日的玩伴用力地亲吻他，仿佛要将压抑许多时日的想念和爱意通过这些短暂的吐息传达给他。狭小的房间又摇晃起来，他们跌倒在玫瑰花瓣里，夏洛克托着他的后颈咬噬他的嘴唇。威廉缩紧了翅膀，努力收回牙齿，但他尖锐的噬齿还是划破了夏洛克的口腔。嘴中弥漫着鲜腥的血液，酒气混合着花香。他感觉到他尖齿划过的软肉不断地愈合，又不断地被他重新割裂。但夏洛克丝毫没有减轻力气的意思。
在泪水和血水混合着的粘腻中，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短暂而具有欺骗性的日子，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意味着什么。血液顺着喉咙滑入腹腔，刺激着威廉的咽喉。他情不自禁去寻求更多——然而贪求、克制和本性杂糅在一起，让他只能躺在地上，用双眼恳情夏洛克再将爱和血一起赠予他。有什么答复了他——是玫瑰花的清香和鸡尾酒的苦香。

将思念发泄到无缝的贴合和露水的碰撞后，他们终于卧在玫瑰花瓣中久久地相拥。花枝没有被除尽，有的枝刺跃出脑袋刺破了他们的皮肤，夏洛克就拂一拂手，让那些地方再次痊愈。
音乐忽然响起了。“差点忘了跳舞的时间。”他把声音贴到威廉的耳边，“每日三次…是例行哦。(Three times a day. My daily routine.)”衣服又飞了回来，瞬间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他们握着彼此的手，又踩在花瓣上跳起了舞。威廉感叹着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对这段特别的舞蹈如此熟悉。
“不…你错了。”他环抱着他旋转，在他的耳边轻语，“是每年一回。”
他们沉浸在跃动的音符。琴声抚慰着他们，月光是他们的舞池。
不知道跳了多久，音乐停下来时，威廉也累得再次躺倒在了花瓣里。夏洛克将他轻轻放平，将他的袍子叠好放在最近的椅子上——跳舞的时候威廉会兴奋地将背后的翅膀张开，而他也乐于看到他这般雀跃，即使他早已不是最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