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与火的交易(2)

“所以是我们人类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呗。既然只是一个注视就能让我们这些小虫子受益匪浅，那你为什么想要我这坨，额，这团雾呢？”
尝试了下驱使这些浓雾，得到的反馈是徒手拉一辆箱型货车的吃力感，不光是看起来比平时的雾气要浓重啊。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操控，像湖水一样涓涓细流还是做得到的，实用度暂时为零，美观度加一。
不过自己的灵能应该在最后一刻都枯竭了才对，现在操控浓雾如此吃力消耗的灵能比起之前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说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的灵能已经全数恢复了？
在我陷入新一轮的头脑风暴时，祂转过身看了看周遭开始缓缓流动的浓雾回道：
“往脸上贴金的是他们，渺小如虫豸的也是他们，而不是‘我们’，你不属于他们之间......‘门’不会归属于人类那种虫豸一般的生物。”
祂一如之前那般非人类应该理解的语言此时不再轻快，用陈述的口吻平静地回答我的问题，可我莫名地听出一股道不明的愠怒来，这股愠怒如一座巨大铜钟在我脑内狠狠敲下。
跪地，呕吐，晕厥，接着开始七窍流血。
就如其他影视作品里一样作为人类承受高维存在的怒气一样，本该如此，可我在下意识地执行第一步时就失败了，一阵恍惚间我开始内审自己此时的模样。

火焰，一朵悬在半空中如鲜花般绽开的幽蓝焰火。
别说是人类了，现在的我连碳基生物都不算，一团有意识的火？好像还是自己最后走马灯幻觉里看见的火，那个有着宁灰身体的怪物也说过自己体内有火种，但这也不至于整个人变成火吧。
不对，我从来到这片浓雾里后就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就好像潜意识地习惯这一切，连不需要任何身体器官的感知能力都是自动开启的。
我......不是他们......不是人类......我是什么？
过往的一切，本就破碎的记忆片段此时更加模糊。
记载着名为黑云生这短短一生的书籍在幽蓝火光下显得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似乎只需要换一个视角，它就会成为被戳破的泡影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将是绝对的真实、是一切的真理、是终焉与起源的答案......
人类发现了火......是火幻想出了人......
一念起，人类文明的轮回不过无尽孤独中的臆想......
“不！我不需要！我暂时还是人类！”
近在咫尺，那人类无数个轮回也不可能窥探的视角距离我只有一个念头距离，可惜，这个念头我必须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