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你】弑上(6)

偶见墙角处蹲着的人，直愣愣的盯着她看，琥珀色的眼珠柔软湿润。
她嘴角翘了翘，俨然一个温驯懂事的小宦官模样。袖袍遮住腕骨的手链，脚踝上的银锁簌簌的摇，金属敲击的声音在暗夜中分外清晰。
马嘉祺。
竟然是他。
崊夭并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见他，好歹是杀了自己的仇人，皇宫中的大皇子，她是真的没预料到他的生活是如此落魄，暗暗产生几分报复性的快感。戏谑心理戛然升起，那群贵族能把他当做棋子，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她转过身，慢慢的，对他笑。
"冷不冷？"崊夭蹲下来，隔着他半里远对视。
崊夭本就是女子，掐起嗓子说话，吐字慢，透着一股江南温软，让他想起幼年时期吃的糕点那般松软可口。
砖墙修筑的破烂，冷宫里只留夜灯，用烛光裹住身体也还是冷。
马嘉祺偏过头对着皇宫大门，抱腿坐在栏杆边缘踌躇了半晌,指尖按着眼睛，眼神近乎透明地落了下来，胸口处隐有抑制的咳嗽声。
他的目光烙印般的打在自己身上，崊夭故意忽视它，然后保持一副恬静的乖巧样。

小孩儿点了点头，随后扣了扣冻得紫红的手指，犹豫一会又摇摇头。
崊夭摘下脖上的皮裘，还带着余温。
她移步走上前，看他没有躲闪，于是乎将皮裘塞在他的怀中，轻捏了一下他的后颈，温热的指肚擦过略微粗糙的皮肤，泛起阵阵涟漪。
"这个给你。"崊夭尽量收敛起性子，眯起的眼睛减少一分凌厉，多了一分少年人的无辜，松了手，又对他笑了笑。
小孩半搂着皮裘，手臂看起来还纤细得像抽条的树叉，在与崊夭对视的时候，露出一瞬间胆怯的餍足。手指拘谨的勾着，但漉湿的眼睛却颇为大胆、毫不偏移的观望着崊夭的脸愣神。
她努力直起身，手腕即将碰到他的搭在前额的头发，被他躲了过去，然后乖巧屈坐的歪头看手上的物锦。崊夭尴尬地收手，摸摸鼻尖，"外面冷，小心点。"
07
崊夭自从见过他一次后就没再管他。
区区一个半大的小孩还掀不起什么风浪，崊夭活了两世，有的是耐性。
把玩着手上的账本，回想了想那小孩儿的身世，也算是一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