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太平洋:前夕(8)

纽顿像没听到似的，他拿着放大镜，观察着一块光滑的外黏膜，是不是会用没戴手套的手反复抚摸。赫尔曼见他没什么反应，气冲冲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在满是公式的黑板的角落接着写满字母和等于号。他算着算着，时不时朝纽顿的方向看几眼。看看那个疯子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显然，就他现在的状态来看，明显是当了耳边风。赫尔曼也不追究，默默把怪兽肠子踢回了纽顿那边。
赫尔曼就快算出答案了，他的思绪涌动 手指在黑板上上下飞舞，一排排的字母没让他眼花，他就快算出怪兽入侵时间间隔的规律了，他心里感到一丝兴奋。
天色浓重下来，今晚没有月光，香港似乎是多云天气，研究室里只有赫尔曼和纽顿两人，几盏灯提供的光线仍然昏暗。赫尔曼完成了计算，打算回到房间休息。期间他看了纽顿一眼-那科学怪人还在不知疲倦地观察和记录 。这倒奇怪了，从他认识面前这个生物学博士开始，他似乎从来没工作过这么长时间，从两天前怪兽的实验用样本送来开始，纽顿完全没合过眼。好奇心驱使着赫尔曼缓缓靠近了那个他曾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进去的另一半实验室。

他凑近纽顿，看到他写在纸上的草图和实验照片，简单看了两眼，明白的词汇没有几个-这和他的专业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长长的实验台上摆的高达几米的类球形肉团。
“这是什么?”赫尔曼轻声问。
“类似子宫……但也不完全是。”纽顿说。
“嘶……如果是子宫的话，那应该呈现梨形啊……”赫尔曼用初中的生物常识辨识了一下。
“是的，所以只是类似的结构，他们告诉我这一整个组织是被完整地剥离下来的，但是我并没有看到生殖孔和外阴。除了一个一看就是从内部突破产生的大洞外什么开口都没有。”纽顿转向一侧，指给赫尔曼看那个洞。
他又指了指外壁，“你摸摸看。”
赫尔曼摸了一下，感觉毛茸茸的，好像布满了短小的毛发。
“像是……绒毛?” 
“不是太像……我用显微镜观察过了，这些毛太粗了，虽然细胞分化和毛细血管都有，但是有些毛末端有分支，切割的人员告诉我，他们在组织外围看到了大量的网状结构，连通着其他的组织。就像是……菌丝！但那也不对，菌丝通常不会生长在生物体内，而且菌丝的数量和所覆盖的范围相对于生物本体来说要大好几十倍，更何况，其他的器官表面都没有看到可见的这种丝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