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与猫咪——自由之国(4)

“这就是你一直期待的国度吗？”
“我觉得这里不是。”
此后的两天，魔女小姐漠然地抱着猫咪坐在扫帚上，俯视着这个混乱的国度。
或者说，这个混乱的人类聚集地，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国家了。
每个人都在掠夺，每个人都仅代表自己，没有任何同伴，每个人都觉得找到了自己的自由。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魔女小姐回到了那座城外的小屋里。
“我师傅…不，我是说我离开以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哈哈哈，一切难道不在魔女小姐的预料之中吗？”老者情绪激动的坐起身来，大笑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奏，咳嗽又吞噬了笑声。
过了一会儿，或许过了很久，他平复下来，又开始用他破风箱一样的声音缓缓讲道：
“最初，起义军与贤者在魔女的帮助下很快推翻了国王的统治，这你也知道。”
“你走之后，还是平静了一段时间，毕竟是在大多数人承认下刚刚建立的政府，虽然中间有些矛盾，但总归还能存续下去。”

“可在此期间，关于自由权的疑惑萦绕在所有人心间，并且愈演愈烈。到底什么是自由呢？少数人的自由就不值得维护了吗？”
“多数人就一定是对的吗？当人民各自间的自由相冲突，应该选择哪一方呢？”
“于是平静过后，自由的火让所有人重新躁动了起来，上街游行为少数群体发声最后反而演变成打砸抢的，犯罪率直线上升，被抓走前还高喊这是他的自由的。”
“大家都疯了，在有了某个无限的借口与靶子后，大家都疯了……”
“政权开始不断更替，总有人想代表新的派系上位。”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没有人能完全代表自己，人民突然醒悟了。”
“用某个智者的话说就是，大家突然发现：
‘行使权力的“人民”和权力所施对象的人民并不总是同一的；所谓的“自治政府”也不是每个人自己治理自己的政府，而是每个人受所有其他人治理的政府。而且，人民的意志实际上只是大多数人的意志，或者是人民中最活跃的一部分人的意志；而所谓大多数又或者只是使他们自己成功地被接受为大多数的那些人而已。’”

“那么魔女小姐，这是你想看到的自由吗？”
*本文引用了孟凡礼译版《论自由》中导读的部分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