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命》序章（下）(3)

雷克斯笑笑：“随你怎么想吧，反正现在战争也结束了。”
马库斯虽然遭到了攻击，但好在只是丧失了一条腿而已，剩下的时间足够了。他手中仍拿着那个信封，一路从外城冲到了郊区，居然连一个活着的真正的阿基人都没有见到。他的腿一刻也撑不下去了，瘫软在地。
只能期待奇迹了，他刚这么想，在平常一般不会有人接近的皇家郊区里就出现了一个青年，他梳着三七分的头发，身上穿着一套盟军的军服。真是胡闹，哪有这么伪装的。马库斯想着，挥挥手，那人看到了，向这边走来。只是在他英俊的面庞上的表情却麻木不堪，挂着两条泪痕。
马库斯将这封凝聚着他和克里苏一生心血的信封交给了他，那里面是克里苏最后一丝理智的言论，抛开了专制独裁，抛开了侵略战争，抛开了一切的理智的对国与人民的思考，他希望这位后辈可以帮助阿基恢复曾经的辉煌。马库斯欣喜地看到这位年轻人在看完信后眼中似乎又闪过一丝光芒。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用几十年没用的医疗包给自己做了包扎，站起来，向城内走去。
“您真的要回去吗？现在回去无意义是送死！”那个青年终于说话了，慌乱中仍不失一丝优雅。很好的苗子，马库斯这么想着，没有理会他，接着向城内走去。
到了城中，他所走的那条街是雷克斯驻守的那条街。路上，他看到雷克斯向他脱帽，路上，他看到百姓的尸体堆在一旁，路上，他看到皇宫的一半已经被夷为平地。战斗还在继续，还有更多无辜的人在死去，他这才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能意识到的，不能意识到的，一片一片浮现在他眼前。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切是否正确，只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来到了奥托山的山顶，那是克里苏的尸体，被激光所贯穿了胸膛。一旁的坦克炮管还在冒着热气，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让他手上结了一层霜。为什么没有被融化呢？他没有去思考了。他太累了，在友人身旁找了块空地躺下了。他没有去寻求帮助了。他们这辈子的麻烦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