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剑(3)(2)
沈锋望了眼沉思的左都督杨乂,他的眼神早已和尚书达成了共识。当然,更不用谈那遗迹并非简单的残垣断壁。
脚步声在空荡的宫殿中回响,伴随着盔甲的轻响,两个卫兵把使者妄图抗辩的话语堵在喉里。年迈的尚书需要一点时间供他已不再灵活的大脑思考。
使者的身影被卫兵拽出了殿外,尚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两个时辰的对峙还是挑战了老人步入暮年的身躯。从不惑之年从政而今,他的思维从未如此灵活。尽管渺远的距离抹杀了尚书对于北国的认知,他不知道在辽阔的疆土上不只有摄政府一个势力,但他明确知道——驾崩仅仅二日,千里之外的冻土不可能知晓这个威胁的良机。而驻京的使者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就能接到命令妄图倾覆这座楼宇。
内鬼。尚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心声,不止一个。他望向身边坐立不安的杨乂——今天的使者的言语只会有他们二人知道。
“都督,请下令给京卫指挥使和北峦指挥使,老拙必须尽快见他们一面。”
上京的黄昏即将降临,城墙的阴影逐渐笼罩了这颗帝国的心脏。报时的兵卒敲打的锣声随着熙攘的人声徐徐远去,商贩如往日一般准备晚市的货物,酒肆的喧嚣如往日一般吵嚷。今日唯一的意外似乎只剩下不合时宜而又毫不起眼的意外事故——摔破了头的信使尸体被禁军从小巷里抬出,似乎只是他的马不幸受了惊罢了,甚至不值得作为京城酒后的谈资。
围观的人群聚拢又散去,散落的几页文书被不计其数的马蹄和布鞋匆匆踏过,再难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