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暗恋·风起于萍 6.躲藏(3)

眼前一黑。
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李姨正守在床边，立风飞奔进来，赶着午休的时间来医院看他。看见他醒了才松下一口气，悄声让李姨去休息，坐在飒飒床边握住他的手。
“高烧四十度，难受了怎么不告诉哥哥，嗯？”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飒飒看着他哥，眼眶瞬间红了。
他的头发凌乱着，下面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泪汪汪的，声音里盛满委屈：
“哥，我这一个月……是不是都白费了？”
立风似乎僵了僵，随后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把飒飒搂进怀里，“白费？怎么会白费呢，一切努力都不会白费的……”
说到这他似乎也说不下去了，于是松了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盒，又拿了一双筷子。盒子拧开，里面是他最爱吃的生煎：“吃吧，多吃点补身体，你看你那么瘦……都说吃那个药会长肉，我怎么一点不见你胖呢？”
飒飒哭得抽噎，包子塞到嘴里几乎呛下去。立风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让他慢点吃，他不听，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平都发泄到生煎包上。
头一次，一盒生煎包都吃完了，却连是什么馅的都不知道。
理所当然的，这次考试他没有去。

同样理所当然的，那些旁白那些姿态，从略微收敛变得肆无忌惮，到了丝毫不避讳他的程度。
那天午饭后，他正贴着窗台低头往教室走，回味着楼梯拐角处两个陌生同学的窃窃私语。越想他越步履匆匆，而后差点和人撞个满怀。
“对不起……”
他慌乱地开口道歉，声音细若蚊蝇。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有些恐惧地抬头，然后看见熟悉的灿烂笑容。
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对方高高举起了手，然后向飒挥一挥，嗓音清朗，“飒飒中午好啊。”
那双眸子满怀了笑意和惊喜，毫无他惧怕的轻蔑、恶意等等肮脏的东西，清亮又纯粹，像他背后深秋的湛蓝天空。
很难讲那一瞬间的感受，初冬的阳光不算炽烈，只照得人周身暖洋洋的。飒飒觉得身边一切都瞬间暗下去，只有对方是彩色的，其他一律黑白。他就那么愣在原地，稀里糊涂说了句“好久不见”，然后便没了动静。
“确实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十居然停下脚步没有离开，“所以你是怎么了？”
“啊……啊？我，我没怎么呀，”
飒猛地回过神，右手下意识握住左臂上护腕的位置：“我……挺好的，挺好的。”